他抬着她的下巴:“血蛛能控人心智,你不怕?”
南溪努力压抑着自己的燥热,试图摆脱他的目光,他却毫无顾忌的凑近她,他的唇凑近南溪的耳,他嗅到了阵阵芬芳:“不想被宰割就学聪明一点。”
说完他猛的放开了南溪,南溪长舒一口气,脚下一软差点跌倒。
南溪抬眼见北淮已退至离她三尺的距离,她扶着墙,撑着自己胖胖的身子站起来悻悻的进了屋,她狠狠的关紧了房门,心里有些怨气,北淮竟如此轻薄于她!
南溪上了床,翻来覆去无法安睡,或许此事也怪不得他,阴阳血珠彼此相吸,她应该回避才是。
清晨的阳光温柔照在窗前,悠悠划过露珠停在石苔上,南溪睁开迷蒙的双眼,浑身有些酸痛,南溪闻了闻空气中的香薰,觉得神清气爽,便问小谨那香是何香。
小谨笑盈盈的走过来,头上梳了两团新创的发髻,看起来倒也活泼可爱,她对南溪道:“北淮先生派人送了香饼来,说对小姐的身子有益的!方才点了些许,只觉得闻着心情都舒畅了!”
南溪伸了个懒腰便下了床,不知为何,感觉身体变轻盈了不少。她接过小谨用温水浸过的帕子轻轻拭了拭脸。
“呀!”小谨情不自禁叫了出来。
小谨揉了揉眼睛又仔细看了看南溪,南溪的身子怕是瘦了整整一圈!
小谨不可思议道:“小姐,你怎的瘦了这么多?”
南溪抹了抹自己,忽感自己与平日有所不同,她做到铜镜前仔细的瞧了瞧自己,她的衣带也都宽松的搭了下来!
铜镜里的人儿没了双下巴,看着竟多了几分柔情!
小谨伺候南溪梳洗,竟也欢快的哼唱起了歌!
南溪嘲笑她还是一副孩子模样,以后怕是嫁不出起了!
小谨摆了副鬼脸:“人家才不要嫁人,要和小姐永不相离!”
门外忽然传来剑器在空气中舞动的声音,南溪梳好了发髻贴在门口,透过一丝门缝,她瞧见北淮英姿飒爽的身影,北淮手持利剑在庭院中舞弄,微风浮起他的青丝,翠绿的玉佩在玄色绸缎中若隐若现,显得气宇非凡。
竹叶飘飘洒洒落下,墨色宝剑在空气中划过弧度,将竹叶击得粉碎,那些飞扬的碎屑在空气中浮动,北淮一个转身竟对上了她窥视的双眸,她的手从门上搭了下来,真个人都然愣在了原地。
门失去了支持,吱呀一声被风吹开,南溪就这么失神的暴露在他面前,那一刻,她的心无比慌乱,四目相对的瞬间,她仿佛失了魂魄!
“小姐,看样子这北淮先生身手了得!”小锦收拾了东西还不忘夸了北淮两句。
不过机灵的小谨很快就察觉到了南溪的异样,小谨转了转眼睛满脸激动,却不敢多语。
难道小姐的春天要来了吗?想到这里她便激动难挨,北淮先生看着风度翩翩,又有这么大的院子,小姐若是能与他在此相伴那也是充满诗情画意的,日后在生个一男半女……
真是想想就激动!
南溪回过神来不好意思的将门关上,她扶在门前听了听外面的动静,北淮似是已经离去,她终于松了口气跌坐在地上。
南溪平复着自己的心跳,心里默想,这血珠还真是可怕!竟能如此控人心智!
南溪在屋里实在憋的难受,便再次开了门,她走出院子立在门前发呆,心想那三丈之说可是真的?
若自己离开超过了三丈,会不会死?
想着便走不敢踏出院子。
南溪嗅着空气中似有桂花的香气,心中闪过一个念头:新鲜的桂花,配上绝好的泉水,酿出的酒一定鲜美无比!
却未察觉,此刻北淮已站在她的身后。
“你站在这里想何事?你若想出去,那便一道出去好了!”
南溪一转身,差点撞上北淮的胸膛,她退后了两步,吞吞吐吐道:“先生可愿同我去摘桂花?”说完南溪便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北淮微薄的红唇漾着另人目眩的笑容:“有何不可?”
于是二人便上了路,小谨怎好意思打扰二位,她声称身子不适留在了家里,见二人出了门便奸笑了出来。
这一切都被正在扫院子的小厮扑捉到了,小厮啧了一声道:“你就别白日做梦了,我家先生断然不可能看上你家小姐的!”
小谨一听,整个人都几乎炸开来:“你个小毛孩懂什么!去去去!”
那小厮也不是什么好招惹的角色,他露出一脸欠揍的表情指着小谨道:“你们想麻雀上枝头,想都别想!”
小谨一听,提着扫把便要去打他,他机灵一闪,弄得小谨又气又脑,实在想不明白风度翩翩的北淮先生怎会教出如此没有礼数的下人!
山间雾气朦胧,金色的野菊沿着羊肠小道蔓延开来,南溪走在前边儿,北淮远远的跟在后边儿,露水沾湿了两人的衣带,桂花香气扑鼻,沁人心田,甘甜的泉水从山间流过发出潺潺的声响,南溪提着装满桂花的篮子,北淮则抱着一罐泉水,走起路来叮当作响。
时辰也不早了,两人的肚子也有些饿起来。
南溪提着秀工精美的裙摆,坐在了草地上,她胖得有些笨拙,所以每个动作都要放慢了来做。
日光猛烈的浇灌下来,亮得令人睁不开眼,南溪已是满身的汗迹,头发也凌乱的贴在脖子上,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肚子,绣着精美花纹的衣角被她的肚子撑得高高的耸起。
二人找了处风景宜人的地方躲在树荫下小憩,北淮忽然宝剑出鞘,削下了一根树枝。
他三下两下倒腾出一副弓箭,又试了试力度,稍稍做了调整便消失在了南溪的视线里。
不久南溪便感觉胸闷难捱,心想北淮定是走远了,又等了片刻还不见他归来,南溪开始胸闷无比,似有一块巨石压在胸口喘不上气。
突然胸口舒畅了些许,只见北淮手里拎着一只肥美的野兔。
南溪见他三下两下剥掉了皮毛,开膛破肚,心里有些隐隐作呕。
不一会他就生好了火堆将野兔架上去烤了起来,又从怀里掏出一只竹筒,抓出一些香料撒了上去,顿时香气四溢,南溪暗暗咽了口口水,饥肠辘辘。
不一会儿似是烤好了,他分给南溪一只兔腿,南溪咬了一口,感觉鲜美无比,回味无穷,又见北淮从怀里掏出一袋酒壶,仰起头呡了一口,顿时酒香四溢,心想那滋味该是美哉!
北淮似乎看出了南溪的心思,将酒壶递给她,南溪只呡了一口就抢出了眼泪,她没想到这酒居然如此之烈!
北淮笑了笑取走了酒壶,南溪心有不甘,又从他手里夺了回来了,仰起头猛的灌了几口,这酒仿佛可以烧心,南溪感觉自己从喉咙到胃都烧得难受起来。
“想不到你竟如此逞强。”北淮的薄唇荡漾出另人目眩的笑容。
南溪咳了两声感觉身子变热起来,很快便上脸了,她笑笑:“好肉当配烈酒,今天总算体会了!”
他笑出了声:“看来小姐也是有口福之人!”他的声音很爽朗,似乎可以让人忘却烦恼。
几口酒下肚,南溪便与他闲聊起来,竟然聊得投机,到最后她也不清楚自己究竟说了什么,整个人都飘了起来,往地上一倒就什么也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