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蛛有拳头大小,八只脚深深扎入她的皮肉与血管融为一体,鲜红的身体猛烈的起伏,嘴角窸窸窣窣颤动着,宛如一颗跳动的心脏,
南溪的血液涌上心头,难以置信么大的蜘蛛趴在自己胸口自己竟毫无知觉,她哪里见过这样奇怪的东西,一下子冒了一身的冷汗。
“小姐,听小斯说北淮先生醒了,你可洗好了?”小谨推门进来问道。
“小姐?”
“小姐你没事吧?身子可有恙?”
小谨一步步向南溪走去,却见南溪背对着她站在木桶前,姿势有些奇怪。
南溪缓缓转过身,面对着小谨,冷汗汇聚到一起,顺着她的下巴滴到了血蛛的身上,血蛛似忽有了感觉,蠕动了一下身子。
小谨定眼一看大叫一声,吓得跌坐在地:“小...小姐...蜘蛛!”
南溪渐渐感觉自己呼吸困难,她拼命吸了几口气后更是觉得自己要断气了,头也开始晕起来,她无力的跌在地上,拼着最后一口气死扛着。
突然的敲门声传来,小谨也不问来人是谁,此时的小谨已然吓蒙了,那人又连着敲了几声,便一脚踢开门冲了进来,北淮见南溪衣衫不整的趴在地上,便拖过一旁的衣服替她盖上。
说来也奇怪,南溪立马觉得舒服了许多,呼吸也顺畅了。
“你可还好?”北淮的声音很温柔,南溪心中竟生了些触动,南溪看着他的眉眼,有一种说不出的亲切与安心,心也开始炽热的跳动起来,分不清是因为惊吓过度还是别的什么。
小谨似是反应过来了,上前扶起南溪向床边走去,一着床南溪困意就袭来了,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北淮替南溪盖好了被子,又安抚好了丫鬟小谨,也不知为何身体竟有些乏了,趴在床边也跟着睡着了。
南溪大概是被院子里的麻雀叫醒的,那些麻雀似是永远不会疲惫,南溪揉了揉眼睛透过耀眼的琉璃珠帘直直的望着窗外。
忽然看到北淮就趴在她的床边正睡得安详。
南溪皱了皱眉头,记忆突然涌入她的脑海,她微微扯开自己的衣领,露出的却是半颗血蛛头,她感觉自己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果真不是做梦!
她光着脚下了床,吸热的地垫微微有些扎脚,突然一只手从背后拉住了她的衣袖,北淮道:“你若走了,我便要寻你了。”
“莫要拦我!”南溪心想,得去找个法师将此物除了。
北淮知道她大概是被那血蛛吓着了,便安慰道:“你不必惊慌,你胸前那只血蛛是阴蛛,我的这只是阳蛛。”
他解开衣带露出壮硕的胸膛,一只一模一样的血蛛趴在他的胸膛!
“这对血蛛乃是你我二人血肉所生,万万不可强行去除!”北淮似是猜到了她的想法。
“那你的身体可有异样?”南溪的脸有些微红,皮肤却是雪白的,那抹红晕浮在胖胖的脸上竟有几分可爱。
“倒是未曾感觉。”北淮边说边穿好衣带。
南溪坐在床上低垂着头,第一次和男子这么近的距离,这令她有几分羞涩。
“眼下你可有对策?”南溪整理了心情缓缓开口。
“小姐切莫心急,这对血蛛在改造你我的筋骨,是需要些时日的,平日里也不用照料它,虽说长了脚却不会跑,你只管养好身子就好。
它们完成了使命便化作一枚血痣,到时阴阳相吸也会消失,你大可不必介怀。
还有,若是感觉爱上我也只是短暂的错觉。”
北淮直视着南溪,眼神犹如星辰,阴阳相吸的力量他已见识到了,就如同她坐在他的面前,他却想要将她拥入怀,实在是太荒谬了!
南溪别过头,道:“先生多虑了!”
北淮薄唇含笑,道:“小姐的体质将会有所改变,饮食上不可强减,若是身子虚弱了便会被血蛛吞噬,切记,须得用精气养它!”
南溪忽然抬头,用大大的眼睛注视着北淮,她的脸蛋红得有些发烫:“先生说的我记下了,明日我便另寻他处住下。”
“不必了,阴阳血蛛不可分开超过三丈,一旦分开超过一个时辰你我性命不保,就劳烦小姐多多担待了。”
北淮转过身向门走去,他开了门,一阵风猛的灌了进来,风鼓动着他的白色衣袍,青色的发丝凌乱的飞舞起来,南溪一时间看得出了神,既是男子,怎会有飘飘欲仙的感觉?
待北淮走后,南溪起身沐浴,肥胖的身子接触到烟气缭绕的温水时变得无比轻盈,她整日拖着繁重的身体,疲惫不堪,只有在水中她才是条自由自在的鱼儿,小谨为她沐浴,看着眼前的血蛛心里仍旧有些害怕,南溪撩起一张手帕盖了上去:“眼不见为净。”
小谨突然感慨起来:“小谨从未见过比小姐肌肤还白嫩的女子了!”
南溪笑出了声:“都说一白遮千丑,你可看我还美?”
小谨撅了撅嘴:“小姐是我心中最美之人了,别人大可闲言碎语,我又怎会不知?”
南溪理了理胸前的湿发,温和道:“娘临终前让我服下那药自然有她的理由,如今平平安安,比什么都强!”
“小姐说得对,我只求小姐能平安!”
黑夜再次席卷而来,将万物笼罩在他那无边无际的黑袍之下,带着惶恐与不安的乌鸦飞上枝头,虫鸣高唱,似要冲破这令人窒息的束缚,却无奈最终化为一丝丝哀怨的节律。
夜晚歇息,北淮倚在南溪的门口,月光拉长了他的身影映在门前,南溪毫无睡意,翻来覆去仍旧放心不下他,便轻轻拉开房门,月光如剑气一般划入空荡的屋子。
只见北淮仰着头靠在门边似熟睡过去,眼角紧闭,眉宇微微拧起,睫毛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颤动着,随着呼吸一起一伏。
南溪将斗篷脱下正要搭在他的身上,他突然惊醒,反身将她扣住,一只手紧紧握着她的手,竟把她扯得生疼,动弹不得!
见来人是南溪,他才放下警惕:“小姐竟还未歇息?”
“怎好意思将先生置于屋外,夜里湿冷,不如进屋歇息?”南溪对着他的脸,背着月光眸子漆黑,似要吞噬眼前的一切。
他盯着她,竟没有松手的意思,脸却越靠越近!南溪感觉他的呼吸近在咫尺,愣在那里思绪变得一片空白。
突然他放开了她,站了起来:“小姐不怕在下有非分之想?”
南溪轻轻拂了拂衣袖:“先生定当不会!”
南溪若是美若天仙自然会担心他有非分之想,只是她生了副安全的身躯,自然是不担心的。
“小姐就如此笃定?”北淮感觉到两人之间有一股强大的磁场吸引着他,他竟有些不受控制的想要靠近她。
他一步步向南溪臃肿的身体逼近,他每近一步南溪便后退一步,直到南溪的身体靠上了冰冷的墙角,她再也无路可退才作罢。
北淮伸出一只手拨弄了南溪滑落的发丝,手沿着她肉乎乎的脸划至下巴将她的下巴轻轻抬起,细细端详。
南溪的心开始不平静起来,从未有过的感觉袭来,她忽然对眼前男子的这般挑衅失去了反抗,她的胸口猛烈的起伏着,心里却担心着他该不会真的有所作为!
漆黑的夜里,一缕红色的光透过他单薄的衣衫露了出来,他那只鲜红的阳蛛红的愈发亮眼,南溪吃了一惊,一时间南溪的胸口也开始燥热难捱,她微微低头,胸前的阴蛛也散着微弱的红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