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金陵,金陵书院,小雨。
大儒经师郑玄就在此地讲学。
这天,晴雯撑着油纸伞与赖尚荣并行于金陵街道,天街小雨润如酥,细雨风斜落人间,那细雨如丝,绵寒入骨,若是衣衫减半,则恐伤寒侵肌,就连那紧裹着的华服也都难以抵御,则又多有一种凉意。
今日赖尚荣欲往金陵书院拜访名师,为自己的未来求一个前程。
这金陵书院依山而建,其中有阁楼水榭,曲水流觞,金陵府内前来求学的学子络绎不绝,往来师生皆为读书人,出身豪绅之家,出行亦有仆从、书童左右,单壶提书,亦是自在。
晴雯望着这些风度翩翩,身着华服的读书公子,亦是不由得眼前一亮,心中感叹起来,对着赖尚荣说道:“大少爷,这些人可都是未来的朝廷栋梁之材,少爷以后若是真的能够入里面求学一二,未来的仕途也可走的宽阔一些。”
听到晴雯的话语,赖尚荣只是淡然一笑,眼神里面并无羡慕之意。
这些人虽说是读书人,便是未来入朝为官,又怎及神仙逍遥自在?
世人都道神仙好,他年若证神仙道,皇帝老儿不及我。
然而,对于那些路过的行人来说,一见到这些锦衣华服的贵公子,读书人,眼神里面无不流露出来些许羡慕之色,心生更生羡慕和倾佩之情。
那些金陵书院的学生见到赖尚荣身材魁梧,容貌非凡,亦是走过来攀附道:“这位公子看着面生,可是最近来我们金陵书院求学的新生?”
“我却是最近才来。因家中无名师引路,听闻金陵书院之内有大儒经师郑夫子在此地讲学,故而远道而来,只为求得圣贤指点一二,也好求一个科举功名。”
赖尚荣也不避讳,直言不讳地说着,脸色从容,举止淡然,颇为有一种公子风流的非凡气度。
那人瞧见赖尚荣如此不凡,不似一般读书人公子,亦是忙作揖道:“既是新生,那你我便是未来的同窗,我名冯渊,正巧也要去金陵书院进学,不如你我同道?”
“冯渊?”
赖尚荣心下迟疑,仔细思索,不由得眼神微微一凝,心中思忖:
此人不就是红楼里面与薛蟠争夺香菱,反被薛蟠打死的冤孽宿主?
见了是此人之后,赖尚荣也是微微一笑,说道:“也好,那冯兄我们就一道过去吧!”
才没有走多久,这冯渊也就与赖尚荣攀谈起来。
因这冯渊也好男风,而且极厌女色。
因此,今日冯渊见到赖尚荣这般魁梧英姿,也是越发心中有所计较,与那薛蟠一般,便是生了可巧的风流心思。
赖尚荣见到冯渊如此热情,似是另有所图,一时间竟也是愣神起来,心头道:可是一群好混账的人物,怎么各个都好男风?这不是要强人锁男?
思忖及此,他心中不免得就有些无语。
之前赖尚荣还害怕晴雯因生的貌美,与自己出门会被人惦记,会给自己带来不少的麻烦,如今竟连自己出门看来都要小心些。
莫说薛蟠、冯渊之流,便是那宁国府的贾珍也不贪图那贾蔷的男色?
旁边的晴雯则是并不知情,只是好奇地看着冯渊。
她发现这个冯渊举止也算是得体,心中猜测此人应该是乡绅之家的公子哥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