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后擒获张辽,就全仰仗道荣之勇了。”
刘贤微微一笑,对邢道荣说道:“道荣,可莫叫本公子失望啊。”
邢道荣,荆南邢氏之裔,名佚,表字道荣。
据他所言,自己幼时逞勇,膊可举双鼎,可谓是天生神力哉,后经仙人点化,闭关自练绝世之斧法。
与人战者,不曾出三合,一合之斧惊为天人,二合之斧岳撼山崩,三合之斧无人见得,见者皆毙!
“公子放心!”
邢道荣举斧笑道:“莫说是一个张辽,就算再来上十个八个,也绝非末将一合之敌!”
刘贤嘴角微微抽动,不知是该笑,还是该骂。
张辽何许人?
那可是威震逍遥津,打的孙十万损兵折将的狠角色!
不过此次张辽随曹操逃归江陵城,一路辗转行军,又是多次鏖战,估计体力早已到极限,倒是有机会将其擒获……
但凡追杀己部的,再多个许褚或徐晃这等猛将,刘贤断不会停留,冒此风险。
自己麾下这些兵将,是什么德性,刘贤还是有自知之明的。
不过张辽单骑追杀,风险值得一冒,就算折了邢道荣,极限一换一,这买卖也不亏!
能将张辽擒获,就代表回零陵郡以后,有可能将其降服。
即便不能降服,也能让曹军实力受损。
刘贤的目光,再度看向邢道荣。
见自家公子看他,邢道荣虽骑马前行,却下意识的挺胸昂首,一副自信满满之相,生怕被轻视丝毫。
“贼人休走!!”
就在此时,一道怒吼。
刘贤定眼看去,却见远处一骑缓缓驰来,尤其是那杆钩镰刀让刘贤嘴角微微上扬,眸中掠过一抹精芒。
张辽神情警惕,骑着疲马,手持钩镰刀,缓缓向前行进,盯着前方严阵以待的敌军。
他不清楚敌将是谁,没有贸然行事,所骑战马也早已疲乏,一旦陷入鏖战,必败无疑!
“何人为将!?”
张辽一勒缰绳,胯下坐骑停下,沉声喝道:“都言刘玄德仁义无双,此番怎如此卑鄙,纵设伏兵……”
“行了,别用这等言语激将。”
张辽的话没说完就被一道声音打断,于此同时,前方敌军动了,一俊美少年骑马前行,身旁跟着一魁梧壮汉,手持长斧。
“兵不厌诈,上兵伐谋。”刘贤骑马而定,看向张辽似笑非笑道:“在统兵出征前,这些觉悟,本就该在心里牢记。
为帅为将者,理应做好战死沙场、马革裹尸的准备,又何来卑鄙一说?
你张文远久经沙场,这等浅显易懂的道理,岂会不知?
这天下,本就是能者得之!
曹操命丧这华容道,只能怪他骄纵大意所致,可怪不到别人身上,本公子,不过是顺势而为罢了。
别动不动扯到仁义上来,你所言的仁义,可能让天下太平?”
……
本公子?!
张辽脸色微变,死盯着对面的刘贤。
“你们……不是刘玄德麾下的部众!”张辽紧握钩镰刀,咬牙质问道。
“区区大耳贼,假仁假义的家伙,岂配叫我家公子屈尊效忠?”
邢道荣面露不屑,持斧指向张辽,朗声喝道:“你这贼将听清楚了,我家公子乃零陵郡太守之子!”
“刘度之子?”
张辽惊疑的看去,不敢相信道。
“正是本公子。”
刘贤瞥了眼邢道荣,瞧见对方傲娇的神态,心里暗骂一声蠢货!
本来他还不想现在就暴露身份的,这下不得不摊牌了,随后看向张辽,说道:“杀曹贼者,零陵刘贤也。
既然知晓了本公子的名号,你独骑追杀过来,识相点,还是束手就擒吧,免得浪费本公子时间。”
“痴心妄想!”
张辽一甩钩镰刀,瞪眼喝道:“刘贤小贼,某定为丞相复仇,受死!”
张辽嘴上是这般说,不过虎目却环视左右,心里却是暗暗盘算,应该如何斩杀刘贤,再摆脱敌军追杀。
此时再想逃,是肯定逃不了了。
胯下战马的精力已所剩无几,绝对比不过那刘贤麾下骑卒。
况且他也不会逃,他就是来给丞相报仇的!
久经沙场的张辽,深知处在绝境下当冷静。
只是让张辽想不通的是,零陵郡至华容道,还隔着长沙郡,有数百里之远。
且道路崎岖难行,这刘贤是如何知晓,自家丞相必会兵败,还会途径华容道,逃回江陵城的?
“道荣,去吧。”
刘贤见状,对邢道荣说道:“这家伙是在拖延时间,切记,小心此人,断不可轻视。”
“公子勿忧。”
邢道荣操着开山斧,面露傲然道:“区区张辽,不足挂齿,待末将擒获此贼,献于公子马下!”
言罢,邢道荣怒喝一声,虎目怒睁,策马疾行,紧握开山斧,就朝张辽杀去。
刘贤:“……”
邢道荣这般能吹嘘,刘贤真是看不下去了。
等自己平安离开此地,必须尽快组建核心文武班底,不然想要争霸天下,靠这邢道荣,纯粹是天方夜谭。
好在这荆南治下,甚至荆州全境,并非没有文武英才。
黄忠,魏延。
仅是这两员上将,若能从长沙郡太守韩玄的麾下骗来,想一统荆南,就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
没有金手指,那就利用先知先觉的优势,参与这场被自己破开的争霸之中。
曹操身死华容道,天下必然大乱,现在多积攒些实力,将来未必不能成就一番霸业。
刘贤看向前方,邢道荣已经纵马杀去,反观张辽却骑马不动。
刘贤眉头微蹙起来。
“全都过来。”
他当即喝道:“准备结阵,随时射杀敌将坐骑。”
身后所聚众将士,当即有所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