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的皇后娘娘被废了,母子二人都不能相见。
天各一方,分别在北直隶和南直隶。
没娘的孩子,受人欺负。
李冕没有说话,站在廊栏边缘,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没过多久,就看见红桥气冲冲的走进了前庭,又带着秦良玉走进了花厅里。
随后,花厅里传来了激烈争吵的声音,不过全都是红桥在骂街,像是个市井泼妇一样,指着官员们的鼻子破口大骂。
红桥平时看起来一副菩萨心肠,尤其是在得知秦良玉的遭遇以后,几次抹眼泪。
没想到还有如此泼辣的一面,骂的官员们抬不起头来,只能被迫离开了花厅里。
红桥的刀子嘴豆腐心,不像一般人那样,对待任何人都是刀子嘴豆腐心。
她的豆腐心只对府里的自己人,面对外人的时候,便是谁见了都要头疼的刀子嘴。
卢光祖等官员们离开了花厅,没做任何停留,立即坐着各自的帷轿离开了。
目的已经达到,京城里的官绅看出了各个朋党的态度,待上一炷香时间还是待上一天的时间,结果都一样。
红桥把所有的官员骂了出去,转过身来走回了中庭,在走过白墙月洞门的时候,瞧见了西楼上的李冕。
红桥作了一个万福,揉了揉眼眸,情绪不高的前往了绣房。
卢光祖等官员离开了,府里恢复了往常的安宁,却怎么都回不去了。
一股子压抑的情绪笼罩在府里,所有人都知道长平公主被人欺负了,却又只能沉默着说不出话来。
那又能如何,皇后娘娘不在了,没有人给长平公主做主了。
雉奴放下了手里的塘栖枇杷,没有任何心情吃了,耷拉着双环髻小脑袋瓜,没有任何的精神。
她没有说出让姑爷给公主做主的话,说了也没有用,姑爷又不是官绅望族出身。
只是没有任何势力的寒门子弟,说上一句为公主做主又能如何,只不过是一句空话罢了。
姑爷再是挺身而出,难不成还真的可以整顿了草场院,打了所有官员的脸。
芸娘握紧了手里的小算盘:“奴婢这回定要把刘鹅头给整治了。”
只是整治的刘鹅头,不能让所有的官员有所忌讳。
只有掐断了草场院的财路,才会让所有的官员感到彻骨的剧痛。
断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
李冕不再坐着看戏了,这一回要杀了这些官员的父母。
春风吹来,吹动了李冕的宁绸圆领袍,在西楼廊栏不停翻飞。
李冕盯着远去的帷轿,认真的说了一句话。
“我来给娘子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