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逆熵的机甲部队就涌了进来。

“不行，敌人的数量实在太多了。希儿，快跑——”

布洛妮娅努力在钢铁的洪流中寻找希儿的身影，但身体内部传来的疼痛让她跌倒在地。

细如蛛网的紫色脉络不断沿着她的手臂向延伸，像一朵妖艳的花缓缓绽放。

尽管早已失去感情，但布洛妮娅仍能感到心脏正在加速跳动。

她明白，某种比死更可怕的事情降临到了自己身。

瓦尔特的身影突然出现巴比伦塔内，异度黑核侵蚀状态的布洛妮娅身后。

“你，还能思考？哼，真有意思。”

“祝贺你，女武神，你活过了第二次崩坏。我不知道你说的希儿是谁，但这不重要，只有你一个人活了下来。”

“你说什么？”布洛妮娅抬起头。

“前线的女武神也好，后方的驻守人员也好。”瓦尔特语气轻松快意，“所有人都死了。”

“我，毁灭了天命。”

“你杀了她们……你杀了希儿？”布洛妮娅一向冷淡的语气都出现了强烈的情感波动。

“你的眼里充满了惊讶、悲伤和憎恨，就像过去的我。”

瓦尔特轻叹一声，他仿佛在笑，又仿佛没有。

“啊，对你来说，她一定是个很重要的人。很好，铭记住此时此刻。”

“憎恨、迷茫、绝望，这是一切的砥柱，最纯粹最强大的力量。”

“为什么？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布洛妮娅无法理解瓦尔特的复仇哲学。

“因为这是我的使命。”瓦尔特冷冷说，“那个叫瓦尔特·乔伊斯的男人，在1955年珍而重之地将它托付给了我。”

“1955年……是逆熵创立的日子。”

作为逆熵的一员，布洛妮娅很快就回想起了这个年份背后代表着什么。

“不，那是逆熵毁灭的日子。”

一个个名字，从瓦尔特的口中吐出，如同一颗颗铭记着血债的子弹。

“瓦尔特·乔伊斯、丽瑟尔·阿尔伯特·爱茵斯坦、芙蕾德莉卡·尼古拉·特斯拉、埃玛·普朗克、埃尔温·薛定谔……”

“我记得她们每一个人的名字。因为记住她们，是我唯一能做的事。”

“她们在我眼前一个一个被天命的女武神杀死，而我却只能可耻地逃跑。”

“就像一头恐惧，又弱小的野兽。”

他的语气非常平静，平静地像是在讲述与自己无关的故事。

但平静中，却有种让人不寒而栗的恐怖。

……

“和我猜想的一样。”爱茵斯坦冷静地说，“在这个世界泡中，我们都被天命杀死了，只剩下瓦尔特一个人活着。所以他才会变成这样。”

“诶——啊？”特斯拉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瓦尔特，“鸡窝头，那逆熵岂不是只剩下他了……”

瓦尔特神情恍惚了一刹那，似乎是将自己代入了1955年，目睹逆熵毁灭的“瓦尔特”。

如果事情真的是如此发展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