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
手中的短笛停止了转动,方才还吊儿郎当的模样被楼懿文几句话敲打下来已经荡然无存;他紧抿着薄唇,竟然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口。
他忘记了楼婕的优秀从何而来,也忘记了楼蔷那些悲惨遭遇因谁而起;而他还对这个孩子出言嘲讽,对她的出身进行不怀好意的评判。
……他都干了什么。
那可是他的亲侄女。
但事件中的另一个孩子,难道就有罪吗?
他动了动唇,嗫嚅出声:“母亲,楼婕她也是无辜的。”
茶汤已经冷去,楼懿文垂下眼眸端着茶盏淡淡反问:“所以我的楼蔷就该死,就应该给她做踏脚石吗?”
“您这是在偷换概念。既然已经造成这样的结果,既然事实已经无法扭转,既然教育资源已经倾斜;那为什么我们不干脆将错就错留下楼婕?她足够优秀,足够出色;是楼家引以为傲的子辈。是不是亲生的又有什么所谓?”
“我没有说过要让她离开,我只是收回楼家对她所有的帮助而已。”
这话在楼清原听来十分可笑,他忍不住站起身来,反驳道:“那这和要她离开又有什么区别?难道你还想去扶楼蔷这个扶不起的阿斗吗?别开玩笑了!”
“楼清原!”楼懿文怒不可遏,蓦然砸了茶盏,抬起手狠狠给了楼清原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