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两???”楚莲动惊呼出声,眼睛瞪大,一脸恍惚:“他们明明可以直接去抢,却为什么还偏偏要给我们一条消息呢?”
那可是三千两啊!想她来到这个世界,累死累活的忙活一个了月才攒下一两三贯钱。
难怪殷练雪能过的那么奢侈,呜呜呜呜真的好像去抱大腿当人家的侍女啊!
路遥还在费力想着那个说不出口的名字,蓦然听见什么三千两,倏地抬头:“三千两?我身上没有这么多。不过没事,丰都有我们家的钱庄,可以直接去拿。”
楚莲动内心泪流满面,这位更是重量级的人物,这个世界怎么了,还让不让穷人活了。
江零序很是感动,他拍了拍路遥的肩膀,千言万语化作两个重之又重的字:“多谢!”
“客气了啊!你们可是和我有过命交情的兄弟,更何况要出钱的事对我来说根本就不算事儿!别说区区三千两,就是三万两也不在话下!”
路遥语气坦然又理所应当,在他看来力所能及的事同宋既白的命来说根本不能比,他想着要不要在赤令堂再买条关于那个人的消息。
哎?等等!
赤令堂!!!
路遥瞬间激动,他转身一把抱住江零序:“哈哈哈!我知道了,是殷练雪!赤令堂新任堂主殷练雪!一身红衣,长得好看,还有钱,肯定是他准没错!”
江零序拍了拍身上人的后背,有些迟疑:“他应当是没有理由对师弟下手才对啊?若是殷堂主要出手,大可直接催动师弟体内的毒,让其暴毙,而不是仅仅让毒素蔓延,却又在可控范围。”
楚莲动心中摇头,no no no!这种事还真有可能是那人干的,殷练雪向来喜欢考验人性,更喜欢看人想尽办法却又无能为力的样子,那会让他感到愉悦。
不然怎么说人神经病呢?
但这些话她也只能在心中说说,并不能直接讲给他们听。
不过......
楚莲动回想着她和宋既白去见殷练雪的一些细节,有没有什么动手的时候啊,倒是殷练雪全程都是一副懒懒散散,没有世俗愿望的样子,还要招聘自己。
她晃了晃脑袋,实在想不出来能怎么对宋既白下手。
舒禾倒是和江零序有着不同的看法,但她没有把话说死,只是表述着一种可能:“也不一定,你我都对殷堂主无所了解,在没见到本人前一切都是江湖传闻。”
说着,她突然想到,在场的不是正好有一个见过殷练雪的人嘛!她对上楚莲动懵懵懂懂的目光,开口询问:“莲动,你不是见过那殷堂主嘛,你觉得那人如何?”
“啊?”不知道话题这么又转到自己身上的楚莲动愣了一下,才道:“看起来很是深不可测,而且他曾言,宋公子活不长久,还想要宋公子做他的药人。不过宋公子拒绝了。”
还说要让自己做第十九个侍女伺候她,让她过上荣华富贵要什么有什么的生活。
这话楚莲动没说,只在心中小小的可惜一番。
但那句活不长久,就已经足够让舒禾他们面色沉重了。
“如此,得想办法见那殷堂主一面了......”
。
醉卧居,三楼。
看起来深不可测的殷堂主没有待在他那专属房间,而是倚靠在露台享受着暖阳与春风。
红衣似血,肤色胜雪。
露台之外不是街道而是一片幽静的湖泊,此时轻风拂面,带起丝丝涟漪,在阳光的照射下泛起金芒,波光粼粼,煞是......晃眼。
被晃到的殷练雪眯着眼睛,思考着将这片湖填了的可能性。
露台内侧阴影处,一身影悄无声息地落下单膝跪地:“堂主,今日晨间有人来询问十八年前天星阁少主女儿的消息。”
殷练雪稍一挑眉,托起下巴,指尖轻抚着殷红的唇瓣:“唔......天星阁啊,呵,那边报价是多少?”
阴影处的人声音似被什么遮挡住了,听着很闷:“三千两。”
殷练雪眉间微蹙,好像在思索着什么令人费解的东西,过了片刻又抚开来,细长的眉眼间带着点点若有所思:“也可,只是......过不了多久,有关天星阁的一众消息可就不止这个价钱了。”
说完,他转身走向阴凉处的软榻,没骨头似的依靠在上,随意问道:“买消息的是何人?”
“绿隐门舒成之女,舒禾。她并不是独自一人在这丰都,同行的还有莫倚门玉英之子,路遥;燕归山所批命的那个留在医谷的少年宋既白,只不过......”
“说。”轻飘飘一个子却带着千万斤的重量,那黑影吓出一声很汗,他刚刚竟然在堂主面前卖关子!
黑影迅速开口:“还有两个不明身份的少年人,一男一女,男的也是同医谷出来,听他们的称呼,似是叫江零序。”
殷练雪半阖着的眼眸瞬间睁开,他眼角眉梢皆带上了几分癫狂的笑意:“呵哈哈哈,江姓?竟然是江姓?还打探天星阁旧事,哎呀,这可太有意思了!简直是送上门来的银子!”
他起身一边说着一边拍手:“你说说,他会是什么人呢?”
那黑影缩的更低了:“属下不敢妄自揣测。”
殷练雪也不在意他的回答,眼中笑意不变,转而问起另一个:“那姑娘呢?”
“叫楚莲动,同江湖几大派系都无甚关系,具体是如何同那几人在一块儿的,属下还要再去探查一二。”
殷练雪闭上眼睛,再打开的时候,那眸中带上了几分眼见风云搅弄的兴奋。
十八年前天星阁惨案,要浮出水面了嘛......
一缕清风不知从何处吹来,拂过角落,那黑影已经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