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大的动静不仅惊动了乌桓合营,更是惊动了相隔不过二里的管子城。
管子城,西城头
早在一个多时辰前,闻听有五千乌桓军马出营南向,管子城中的军将便已凝神戒备,此时突然冒出这么大的动静,一众伏于女墙后的军将纵然气力不支,也抓起武器,纷纷爬起观望。
“这些蛮子又在玩什么玄虚?”
城头之,大旗之下,一拄矛而立的高大身影呢喃道。
此人身躯高大,迥异寻常人,足有八尺开外,站立好似浮屠!
脸带着一层征尘,也难掩堂堂仪表,眉眼处尽是豪烈之色,颌下唇边原本精心修剪的美髯此时也变成了有些杂乱的虬髯,身衣甲已然破损脏污,也难掩其白!
非是他人,正是公孙瓒!
“大兄,愚弟观之,这乌桓大营似有营啸之意啊!”
“不错,大兄且看,乌桓人马军纪不佳,可军马随意奔走,隐隐有惊恐之声,那中军王帐更是响起聚将之鼓,恐有大事发生,若能此时出兵,未尝不能逃出生天啊!”
此时一左一右各自传来话音,分列两人,容貌与公孙瓒有六七分相似,正是其两位从弟,公孙越,公孙范。
“你让为兄在这些蛮子面前逃跑?”公孙瓒扭头冷冷瞪了一眼出言的公孙范,引得公孙范缩了缩脖子,不敢开口。
而望着动乱不休的乌桓大营,公孙瓒用手指轻轻磨砂了一下手中的双头铁矛,颇为意动。
便是趁乱杀出,也该挥军直指那中军王帐,擒杀丘力居!
可是甫一起心动念,公孙瓒便默默地摇了摇头。
他环顾四周,半月惨烈血战,随自己入城的三千精骑已折损过半,幸存者也几乎人人带伤,管子小城缺医少药,伤员更是伤势恶化。
而且此次是轻兵突进,纵然再节约,口粮早已消耗殆尽,此时已是杀马为食!
另外,这次被反围管子城中,累得三千精骑受困,辽西郡百姓更受荼毒,也令公孙瓒为之自责反思,再不复往日冲动。
思虑到此,公孙瓒沉吟道:
“为兄之意,暂时观望,不可轻动,若为兄所料不错,恐怕是那刽子手蹋顿出事了!”
“大兄言之有理!一个多时辰前,愚弟也看到那蹋顿王旗招摇而去,随行五千骑,可如今并未看到其王旗归营,难不成是……”公孙越有些兴奋地猜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