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莫谈此事,跟老夫去后院校场练箭。”
李琦咳了几声,把书夺过塞进了袖中,硬拽着贾瑾去了校场,一时不慎,老脸丢尽。
打闹间,府上管家带着两个小厮把弓从库中取了出来,放到校场的石桌上。
李琦换了武服,拿起那张三石弓,通体乌黑,造型古朴,没什么花哨的雕刻,弓身有两个小字“神臂”。
齐远看着那张宝弓目光灼灼,李琦笑了一声,气沉丹田,弯弓搭箭,一箭正中百步之外的箭靶,声如霹雳。
“唉,还真是老了,年轻时还能拉两个满,现在一箭都勉强,试试。”
一箭过后,李琦涨红了脸半弓着身子,把手上硬弓扔给齐远,一双虎目显得有些暗淡。
齐远宝贝似的擦了擦手上硬弓,随手拉开,弯弓如满月,连发三矢,箭箭不中,贾瑾有些嫌弃的躲远了些,再离近些这弦声怕不是要把他震聋。
“瑾小子你过来试试这张七斗弓,虽说你是个读书人,但君子有六艺,射也是六艺之一,这弓箭你是也要学的,依老夫看,你拉七斗弓有些勉强,但老夫府上实在没有再轻些的了,勤学多练便是。”
李琦随手拿起剩下的那张七斗弓,随手拉开射了一箭,看着毫不费力。
“阿翁是不是太过看轻贾瑾?速速换一石弓来。”
“一石弓?禁军士卒也就七斗弓,能拉一石硬弓的便算精锐,不是老夫看不起你,你既不打熬气力,身子骨又单薄,你还想开一石弓?”
“咳咳。”
贾瑾干咳两声接过七斗弓,上下打量了起来,通体枣红色,两侧刻着苍鹰猎犬,弓弦不知是用什么鞣制看起来坚韧异常。
“阿翁,这是骑弓还是步弓?”
“两把都是骑弓,不过给了你,无论骑步都算可惜,你拿着便用,莫要挑剔。”
贾瑾讪笑两声,气沉丹田,双臂用力,弓弦微动,心中一惊,卯足了力气才拉了个满月出来,箭矢还未及百步就晃悠悠摔在了地上。
“你把弓给老夫还来,就你还想着开一石弓?这张七斗的给你都算糟蹋!”
……
皇城,乾清宫内。
啪啦!
“放肆!这是哪个写的!”
一个瓷杯被暴怒的太上皇扔在地上,戴权躬着身子,被半温的热茶溅了一脸。
“荣国旁系,陈太傅关门弟子贾瑾,现在李惠侯府上暂居。”
“把人给我带过来!朕倒要问问他,这话本高深之处是什么意思!”
戴权微微躬身就要退出去召贾瑾入宫,却被太上皇叫住:
“罢了,告诉朕的皇儿,随他去吧,那贾瑾,让他活着吧。”
“是。”
太上皇看了手上被锦衣卫抄录送进宫来的纸稿连连冷笑,随手扔进了火盆里,好一个两宋皇帝故事,好一个册封国师的昏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