厅上群雄突然见许多人闯进来,都感到诧异,都想此辈怕是来赴英雄宴的人物,左右虽没有相识之人,但问总也问的出来,也就不以为意。
五里岗以下,义元镖局中的人都站了起来。
东方嬴政眼睛睁的老大,一见那瘦子将人震飞不费吹会之力,知道这些人武功定是不弱,心想,能把镖局镖师用身子震飞,自然是当世一流高手了,可这四人对那老头更是恭敬,想那老头多是这个汉子的爹爹吧……
自那四人进了镖局大门,廖鹏图便悄悄与夫人宁满秀互望一眼,二人面上均现忧虑之色,宁满秀轻声道:“他们终于来了……”
廖鹏图并不作答,苦笑一声,仍是慢慢饮酒。
五里岗久闯江湖,阅历深广,一见这些人架势,便已知绝非易与之辈,更不明白他们在这英雄盛会之际来到义元镖局,是敌是友。
他当下起身离座,上前拱手道:“列位远来是客,还请快快入席。”
那青袍老者仿佛耳聋眼花,看也不看他一眼,旁边那八个壮汉早将抬他的华丽轿子转瞬拆散,眨眼便已搭成个大方桌,端端正正,摆在大厅正中。
这八个抬轿壮汉看去武功平平,拆轿搭桌却是迅捷无比,令厅上群雄不由在心中暗自叫好。
那黑面青袍老者居中而坐,这一来,义元镖局与福威镖局、平安镖局以及通镇镖局等主宾倒似分列两侧。
五黄岩低声对廖雪妍道:“我曾听爹爹说过,有个什么教派,教主武功极高,内功更是趋于化境,想那老头就是什么教派的教主吧……”
廖雪妍不语,心中却是十分焦虑,女孩心细,这些人一进门,她便看见父母脸上神色一暗。
廖鹏图见青袍老者从容坐定,方立起身,拱手道:“各位远道而来,怎么还自备桌椅,客套了,快上酒菜。”
厅上群雄见廖鹏图起身,还道他是要问责来人无礼,哪知语气平平客客气气,明摆着是给来人的威势给镇住了,一个个不由暗自想道,这廖大掌门果真是浪得虚名之辈,若是个血性汉子,别说身怀上乘武功,即便武艺平平,也不能容人这般在镖局里放肆撒野。
副镖头斌施工不知来人是敌是友,听掌门吩咐,连唤家丁重整杯盘。
五黄岩与斌阳春二人帮着斌施工料理事务,两人指挥家丁,一路小跑上酒上菜。
廖雪妍见来人在厅中立起桌子,且见父母面上有不安之色,心里有些怕,看见东方嬴政仍安安稳稳的坐着,全不动弹,更是看的十分不顺眼,心道,要不是你坐在这里,那黑面老头兴许就坐在爹爹身边,就不会在厅中摆桌子,好好的给人羞辱一番了。
她越想越气,向身边的五黄岩和斌阳春二人使了个眼色,又向东方嬴政努了努嘴。
二人会意,走到东方嬴政身前,齐声道:“东方大哥,好酒量,来了贵客,你的座位得挪一挪了。”
也不等东方嬴政示意可否,二人便已指挥家丁将他的碗筷搬到了厅内最偏僻的一个角落,酒也故意上得少了,只把几个大酒桶放在旁边。
东方嬴政在大厅一角,倒是觉得比在前面更舒心些,在这里想吃想喝,尽可放开手脚。
震飞护院家丁的瘦汉子躬身上前,对青袍老者道:“师傅,我给你老人家引见四大镖局的几位掌门……”
东方嬴政在厅角喝着酒,暗道,这老头原来是不是瘦汉子的爹爹,他们长得也确实不像,那老头是他师傅,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我猜更是他爹爹,其实也不错。
想的心中得意,抬头喝了一大碗酒。
只见青袍老者点了点头,双目似开似闭,瘦汉子指着廖鹏图道:“那位秀士装扮之人,便是这义元镖局的掌门,你别看他一副书生气,武功却是不弱,这满厅满院还真怕无一人是他对手。”
青袍老者双眼一翻,瘦汉子忙道:“当然不是说您老人家,便是弟子也不在内……”
青袍老者这才收敛目光,又是半眯半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