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孩子,后背完全肿胀起来,轻一点的地方是血红一片,重一点的地方是紫黑色的淤血,割裂的皮肤象破衣服一样,一条条地挂在胀大了后背上。
冷良发了会愣,韦行已经过来小声地亲切地问候:“怎么了?老弟,现在就悼念他太早了点吧?”
冷良一震:“不不不,我会治好他的!”
韦行轻声道:“我想也是。”
冷良给小帅望上完药,觉得这样怕是还不能保证小家伙的存活,决定再输一点自己的内力进去,为小家伙疗疗内伤,可是整个后背没有可以放手掌的地方,冷良举着一只手不知所措,韦行嗤笑:“冷神医的本事越来越高了,竟能隔空疗伤。”他过去在帅望头顶轻轻一拍,帅望呻吟一声睁开眼。
韦帅望是多么痛恨自己的清醒,昏迷时至少是宁静的,神志一清,疼痛立刻把他撕碎,撕得他再不是以前那个骄傲倔犟的小人,他颤声哀求:“痛痛。”
泪如雨下。
可是睁开眼,看到的并不是韩青,而是他曾见过的冷良与他恐惧的韦行,帅望睁大眼睛,眼里全是绝望的神色,表情已是痛得肝胆俱裂,可是神志却清清楚楚不能昏迷。
冷良急叫一声:“我不是要叫醒他!你想痛死他吗?”
韦行铁青着脸看了他一眼。
冷良意识到自己失态,不由得陪笑一声:“我是怕,他一醒过来,疼痛难忍,急血攻心,伤了心脉。”
韦行一只手按在帅望头顶,内力源源而入,护住帅望的心脉,可是这样,韦帅望也无法昏过去,疼痛难忍疼痛难忍,也只能清醒地忍着。
那双绝望的空洞洞地看着屋顶的眼睛,让冷良这样的人都觉得恶心。
冷良不安地欠身想起来,又坐下,韦行已看到,一个询问的眼神,让冷良不得不站起来欠身道:“如果没有别的事的话,我看已经不需要我了。”
韦行点点头,冷良走到门口时,听到韦行淡淡地说:“如果韩掌门知道这件事,多少有点麻烦。”
冷良擦擦冷汗:“我明白。”他刚想跑去韩青那里告状。
疼痛难忍,可是小小的韦帅望连哀求都不敢,他趴在床上,冷汗不断地从他头上冒出来。隔壁的韦行已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帅望瞪着眼睛,他从来没感受过这样深的痛恨!
他痛恨这个人,他痛恨,不仅是因为他打他折磨他,他使他遭受不必要的痛快,更重要的是那个人要他屈服,而且他所施加的痛苦确实能达到目地。他证明韦帅望只是一个五岁孩子,同每一个五岁孩子没什么曲别,他不是英雄好汉,他做不到咬紧牙关,死不屈服,虽然他只有五岁,可是屈服了一次,他的骄傲就已全盘挫败。韦帅望不得不承认自己不过是一个普通人,不坚强也不勇敢,这样的打击对一个孩子来说,是那样沉重。
恨,象毒汁一样,从他受伤的灵魂中慢慢地分泌出来。
他握紧拳头,在幻想中把韦行一次次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