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泰帝皱眉问:“便没叫人去打听当日的情况?”
忠顺王回道:“有人瞧见徐元益在宁荣街上给秦鲸卿行了大礼,当时一个个都以为认错了人。只怕是那小子和徐元益说了什么惊世骇俗的话。”
隆泰帝想起从去岁认识秦钟以来,那小子也就仗着他年纪小又没功名,确实是什么事都敢扯两句。
他沉思片刻,召了内监上前吩咐“差人去徐家瞧瞧”,又想着哪日去秦家再听一听秦鲸卿的‘惊天’言论。
且说徐家的花园子已经满目疮痍,花儿草儿全都连根拔起,腊梅、桃树、樱花树、杏树也被砍了几株。
更不说园子里那房子,屋顶早已掀掉,南面的墙都没了。
徐家奴仆看着都心疼,却没一个敢劝的。
只因徐元益的侄儿徐星瑞劝过两次,竟被骂了个狗血淋头。
徐元益甚至还惦记上徐星瑞院子里的玻璃窗,只因玻璃窗比油漆纸窗更透光,也更保温。
“益叔,不是侄儿不愿意。只是这玻璃窗何等名贵,岂能这么糟蹋了?”徐星瑞欲哭无泪。
他在钦天监给别人算一次日子才赚几百两,其中就要孝敬监正一半,再有其他打点,能剩下的只有小几百两。这可都是他的辛苦钱换来的玻璃,现在竟然要被用来搭什么温室。
徐星瑞简直想吐血!
“益叔,你只怕被人骗了啊。全天下还有谁比咱们徐家人懂玉米的?”
徐元益却坚持要扒了徐星瑞的玻璃窗,“就问你肯不肯给?莫说这些没用的。”
徐星瑞现在恨死了那个骗子。
我的钱啊!
钱啊!
我的玻璃啊!
这消息传到皇宫里时,隆泰帝面色复杂地吞吐许久,才憋出一句:“徐老侍郎,从不让人失望!”
而此时,事情的始作俑者才刚刚下马车。
秦钟贼头鼠脑对着门内张望,寻了一小厮来,问:“老爷可曾回来?”
听到小厮说老爷回家换了衣裳就外出赴宴了,这家伙更是喜上眉梢,嘴巴里的舌头都要兴奋的跳动起来。
秦钟轻嘘一声,悄咪咪地进了府。轻手轻脚走到垂花门,往院子里探一眼,只见到有两个小丫鬟在院里走动。
他撅起嘴巴轻吹一声口哨。一个丫鬟扭头望来,见了是他,便要往西厢房去通告。
秦钟急忙轻声喊住,做了个噤声手势,将丫鬟召来低声问:“姐姐这会在干嘛?”
丫鬟回道:“小姐一直在等大爷回家了。婢子刚去送了吃食,小姐这会才吃后晌。”
“别出声!”
秦钟叮嘱一声,慢慢往西厢房去。只听得里面传去秦可卿叹气声音,“宝珠再去瞧瞧,鲸卿怎么还没来?”
瑞珠柔声道:“小姐不用着急,不久前才去找小厮问过,外头还没见着马车过来了。”
宝珠却笑道:“我还是去问问罢,不然小姐今儿哪有心情吃东西。”
秦钟听得声音,急忙缩在门后,只管让旁边的丫鬟去和刚出房门的宝珠交代。
他则踮起脚尖进了西厢房,瞧得房内秦可卿坐在圆桌前,一副浑无胃口的样子。
嗷~~
秦钟的心里在狼嚎,只管让房里丫鬟都不许提醒,蹑手蹑脚朝着身姿妙曼而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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