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夫人见了甘糜二位夫人,见她们态度亲和,并不以两军交战为恶,一面为张飞的莽撞行为致歉,一面再三保证:“待皇叔归来定然送归,他们男儿家争一时雄风,怎可以女儿家为牺牲,夫人只管安心。”
于是夏侯氏一门情绪缓和,到底安心了。
“那小先生是?”丁夫人无意打探军机,只是奇怪古城军民对那少年言听计从,二位夫人也全然将安危交付于他,就连张飞这样的沙场宿将也带他十分信任,因此奇怪。
甘夫人道:“先生虽少,有满腹锦绣。前几日,曹军来袭被他屡次全部歼灭,云长翼德待先生亦言听计从十分相信。”
夏侯氏子弟面面相觑。
就他?
屡败曹军?
夏侯霸怒视着张飞,别别扭扭道:“弟……那个张将军,这小子……”
张飞一张黑脸变得通红,慌忙叮嘱夏侯氏:“你在家里陪着嫂嫂,好生照顾亲戚,俺,俺去整军备战,有什么不好决定,找子陵定夺。”
说完落荒而逃。
夏侯氏又气又笑,于回县衙的路,丁夫人悄悄问近况,她颇为满足,笑着安慰道:“婶娘勿虑,将军待我极好。方才还让我多学些本事,好成为‘人格独立’的女儿家呢。”
丁夫人能听懂。
大汉的女儿节,可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千金小姐。
且不说吕后那个彪悍的女子,也不说后汉的班昭,便是当今天下,奇女子也如过江之鲫,各有自己的一段风采。
曹操的正室丁夫人,也便是她亲姐姐,怨恨曹操折了养子曹昂,说毕生不见,便毕生不见。
委身于贼,诛杀董卓的女中豪杰貂蝉,那不也是奇女子?
可张飞那大老粗,他蛊惑自家夫人“人格独立”,怎么看怎么奇怪,不协调。
当夜,夏侯霸去找张飞,问道:“将军准备如何处置?”
“待战况明朗,送你们回家。不过这段日子却要你们为难了。”张飞放下不知从哪里找来的兵书,认真道。
夏侯霸默然许久,叹道:“你们在战场杀得眼都红了,我们却在后方美酒佳肴欢乐,何必如此。”
“男儿争雄乃是男儿志气之争,你若长成年,战场相见,我丈八蛇矛绝不容情,非杀你不可。但若不在战场,有团聚佳节,你来见令妹,我自有美酒佳肴。吃饱喝足,下次战场相见,再行杀伐便是。”张飞不以为然道。
可若真出了人命怎么好?
“你若杀了俺,那是你本事,无怨无悔。”张飞反倒看得开,说道,“何况,你我厮杀,若你有本事杀了我,我还不怕妻子吃苦,你总不至于连自己家妹子也容不下!”
夏侯霸不由精神一振,脱口道:“不错,不错,好男儿打来打去,哪怕打的头破血流,那是男儿之间的事。”
“这就对了!大争之世,好男儿不当终老林泉,”张飞笑道,“子陵说得好,好男儿,酒酣耳热胸胆开张之时,钢刀对钢刀。但杀来杀去,也不可失却人情本分。你妹子是我夫人,我教她懂得这个道理,若有了子女,也要教他们知道这个道理。”
“壮哉,这是男儿的话!”夏侯霸笑道。
“别急着美,还有一件事,你要与汝母亲商议决定。”张飞拍拍夏侯霸肩膀,“子陵乃当世奇才,无所不通,通则必精。他方才与我说起叔权(夏侯称)之事,言道恐怕有性命之忧,你若找他,他可帮忙治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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