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认为我对你们不够客气,我新朋故友,被曹贼所杀者何止百余人,这其中,少不得夏侯渊夏侯惇兄弟的‘功劳’吧?”
“若按照你们的逻辑,将你们碎尸万段,有何不可?“”
“可我毕竟是个文明人,纵然毕生立志要杀曹贼,但若擒获他的亲眷,也必不牵连妇孺。比起你们这些人,这算不算大度?”
阎子陵质问。
夏侯氏一门低头。
丁夫人拜谢道:“足下仁德高风,我等无不钦佩。”
而后奇道:“不过何言是亲戚?”
“夏侯渊从弟之女,闺名明玉,如今正在古城。”阎子陵道。
谈起这个,他真还有一点佩服夏侯渊,道:“我听说曾有一年谯县旱灾,夏侯渊为了从弟唯一的血脉,宁可舍弃自己的幼子也要养活她。这一点,我十分佩服你家丈夫,他是条汉子。”
不只因为选择,还因为这里头透露出来的夏侯渊家的经济情况。
夏侯渊作为曹操的绝对心腹,就算遇到大旱之年能饿着他们家?
可夏侯渊家愣是找不出吃一口就能活命的多余口粮。
这是真好汉子,了不起的将军。
阎子陵说起夏侯氏女,丁夫人大喜道:“我儿何在?”
“正是翼德将军之妻,此刻定然已是知你们来了。”阎子陵道。
夏侯氏一门惊得啼笑皆非。
这怎么如此奇怪?
打了半天,曹刘两家还成了亲戚?
过不多时,夏侯氏赧然而来,丁夫人一把抱住,叫一声“我的儿”,竟哭的背过气去。
夏侯霸亦大哭,其余子弟,连最小的夏侯和也跟着一起哭。
张飞躲躲闪闪过来,站旁边看了半晌,不知该如何是好。
“将军放宽心,玄德公归来,定有分辨。”阎子陵可太相信刘备能处理好这些事情了。
果然,张飞当时便喜形于色,笑道:“大哥最是厚道,必然可以处理好此事。”
不过转眼他又疑惑:“子陵,你怎的比我和二哥还了解大哥?”
那是,那可是先主,也只有没脑子的黑粉才会闭着眼睛把他当寻常人。
“你陪着夏侯姐姐,多与他们说些话,我去看地图去了。”阎子陵心情不太好,叮嘱一声就走。
张飞不解,你都聪明成什么了怎的还心情不好。
闻讯赶来的甘糜二位夫人心中恻然,悄悄道:“先生也是常人,见夏侯一门团聚,定然是想起自己的家人,故此不乐。”
张飞呆了片刻,跺着脚憎恨道:“这都是什么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