奏折和金符一出,襄王谋反之事已经再也站不住脚了。
也就意味着陈循于谦和襄王私下联络的事情也站不住脚了,反倒是在朝堂上等于给了徐有贞一个大逼兜,那他拿出来那份供认的罪状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那完全就是诬陷啊。
你可以说是陈循和朱祁钰想要立外藩为皇太子,但是不能说他们私自联系襄王,而这样的话于谦就可以撇开关系了,无法坐实于谦也有迎立外藩之罪。
朱祁镇充满感激的看着襄王:“王叔,您对朕如此,朕竟然不知,真是羞愧啊。”
朱瞻墡和朱祁镇上演了一场叔侄情深的筹码,朱瞻墡摆摆手说:“都是微臣分内应做之事,只是微臣这身份总是让有心之人多加利用,但是微臣是宣德皇帝的亲弟弟,微臣不帮着陛下,谁帮着陛下。”
“王叔,是朕不该,是朕不该。”
“陛下言重了,陛下现在重登皇位,微臣也是万分欣慰,有幸来京城观礼,还能见见太后和见深,见潾,挺好的。”
“王叔明日典礼之时,您可得多多帮忙。”
“陛下客气了。”
如此叔侄情深之时,徐有贞也插不上话,但是于谦的声音响了起来:“陛下。”
朱祁镇看了过去,于谦正色的说:“陛下,于谦实有罪,还望陛下责罚。”
“于谦,你罪在何处?”
“于皇太子被废之时,臣未能劝谏,此为臣之罪,其余徐有贞对臣之诬陷,臣都没有做过,还望陛下明察。”
“就这样?”朱祁镇反问。
“仅此一错。”
朱祁镇肉眼可见的火气上来了一些:“好!那你倒是说说看,为何当年不与瓦剌议和,置朕的生命安危于不顾?”
皇帝亲自下场质问。
于谦辩驳:“陛下,若不主战,陛下必不可能活,若是主战,陛下尚有活路。”
“荒谬,荒谬,陛下,于谦强词夺理,陛下可千万不能轻信。”徐有贞马上接话。
朱祁镇都气笑了:“好,好,你倒是说说看,为何?”
“陛下知靖康之变,徽钦二帝之事,若当时不主战,反是难逃,瓦剌人必携陛下为要挟,得寸进尺,而为了刺激臣等,瓦剌人必然更加侮辱陛下,甚至如同当年金人对待徽钦二帝一般,两脚羊,京师城中妇孺都难逃敌手,我大明或将失长城,失北方。”
朱祁镇听到他将自己比作宋徽宗,当即怒不可遏:“掌嘴,给我去掌嘴,快去。”
太监得令只得走上去对着于谦啪啪打了起来。
朱见深此时冲了出来大喊:“父皇,于谦为人中直,说话虽不好听,但是既然都听了还请父皇听他说完,再做处置。”
“住手,你接着说。”
太监停下了张嘴于谦,于谦嘴角渗出血迹。
于谦强忍着嘴上的疼痛开始说:“若当时陛下的身份还是大明的皇帝,那么瓦剌人就可以肆无忌惮的要挟大明的臣子,将士,无一人敢勇猛作战,陛下要知当年瓦剌人不杀陛下,并非仅仅以为伯颜帖木儿帮着陛下,而是有整个大明在陛下身后。”
“当时郕王监国,遥尊陛下为太上皇,我军能打赢瓦剌,陛下才有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