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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于地上之民发现变故,倒是将过程瞧得真切,他们只见一身着蓝衣女子策着一红马而至,于那手杖中拉出一利刃,刹那间取那匈奴人性命,无不躁动,惊为天人。
不觉间,余者匈奴骑士闻讯再赶来,视之场面,马匹乱跑,地上倒地者只有同伴之身影,而对手却只有那骑着巨大红马之女子,只不可信喊道“此乃鬼神乎?”
这些个所剩匈奴,遇了强者便胆寒恐惧,几欲逃离,纷纷准备上马逃窜,然未来得及上马,便死于刘荨利刃下。
半刻,地上血腥一片,比之前更浓,刘荨衣裳尽是血液,可说为一血衣,那腥气散于空中,随风飘过,令人作呕,于那夕阳下,红血与光交汇,更显凄清之感。
刘荨下了马,牵马往人群去,众人此时禁声而视她,她也不说话,只喘着粗气,往一被绑妇女走去,蹲下便将手往绳索处摸去,那女子却视刘荨身上血色过于恐怖,往身后倒去,欲躲开她。
刘荨无奈,只好道“莫怕,我乃汉人,不会伤害众人。”
那女子听到后才放下心,刘荨将她手中绳索解下,便示意那妇女将余者解下,而自己则往一边去,喘着那粗气寻了一石头坐下歇息。
冷静下来,随即身上便传来了痛处,蓝衣破洞不少,而手臂有一伤口,早就伤及了皮肉,只是不及致命。
火焰与血腥的洗礼下,众人被搭救后终于反应过来,声音渐渐多了起来,并时不时看着那石头之上之人。
只见一脸带茶色,约莫十余岁的女子手里抱着一孩子有些试探性的往刘荨走来,只带着祈求道“姐姐,村里还有两女子被那匈奴大官在屋里侮辱,万求姐姐搭救。”
刘荨听到声息,脸瞬间变了一番,自己自己犯了一些常识性错误。
心底是生出气愤,一是自己没打听好虚实,还漏下一个,若是自己晕倒,那人若武力过人,恐仍然有性命之忧,二是那余下一人竟还在茶毒汉人女子,这村民竟然现在才说出来,想到叫自己去,这番误了多少时间,叫那些女子受苦。
也是那些才成年之男子被杀戮了过半,余者皆是十余岁模样,肯定没反应过来!
只是自己现今气血渐冷,身上多少疼痛难忍,自身失血也不少,有些晕阙之感,只暗道要速战速决。
“在何处?”刘荨只有些无力的吐出几字来。
那女子指了指村落北边坡边剩下还未点燃几间土房。“该在那边!”
刘荨点头,便有些摇晃的起身,提着手杖往地上探着,便急忙往那边走去。
那女子吃惊的看着这姐姐的行为,才发现她许是盲者,“怪不得她生的如此好看,却眼中无神,见她也受了不少伤,我需得带带路。”随即她便将手中孩童交于另一女子手中,便追刘荨去。
行于村中小路,旁边多少房屋余烬未熄,另有冒着火之屋仍有不少,而那北边坡房屋与被烧者不为一群,只有三间,于北边坡上另一半坡。
刘荨点头,果然是那火焰之声,加上匈奴先前在杀戮汉人发出惨叫,还有这地理位置,才使得那匈奴人并未发现她杀了那么多人。
能有时间与权利御二女子,应是匈奴之官,见死于她手应不少于五十众,领者应是百骑长。
听闻匈奴此番领兵马三千余袭五原郡,目的地便是治所所在九原县,此地距九原不足百里,而自己并未见大规模行军,这些人当是斥候先锋,或是收刮粮秣之军。
这当是军机,应解决此地匈奴便当往九原县归去,面对三千骑匈奴,身下也就一把手杖唐刀的刘荨倒是没那胆色学演义中赵云七进七出。
“碰……”刘荨一脚踹开门,只听见一膀大腰圆之匈奴人扑在两汉人女子身上,汉人女子此刻以目光呆滞,不会喊叫,而那匈奴人还在蠕动那肥大身躯。
听闻有人踹门,雅兴被打断,匈奴百骑长呼厨图脸色一振,转头便用匈奴语骂道“你们是活腻了打扰大人我雅致?”
刘荨当然不会让他有反应的机会,只一瞬间,手中手杖刀拔出,只见一把散发寒光的唐横刀便从手杖中拉出来,电光火石间,呼厨图的手筋脚筋便被挑断了,随后,刘荨便将呼橱图一脚踢到了一边。
“啊……什么人……”如杀猪般的喊叫响彻小屋。
刘荨顺着声响所听,那俩女子脸上稚气未脱,当是十几岁的小姑娘,现在却是眼神呆滞,眼泪哭尽,她心中如同吃了一块大石。
本来还想问几句情报,但心中太气,那手中之刀便找上了呼橱图两股之间那货,寒芒先到,随后血起,便将他处以极刑。
呼橱图疼得半死,又并断筋骨之痛,口已不能言,气息渐渐奄奄,只用惧怕的眼神,借着那窗子的光看着那向他走来的女子,他做梦都想不到,他身为匈奴勇士,竟然死于女子手中。
刘荨面无表情,口中只喃喃道“你见过汉血,你屠戮过汉人,那并不会让你害怕,相反会让你兴奋,但是莫要遇到汉骨,不然便是你身死族灭之期。匈奴当灭。犯我大汉者,虽远必诛。”
残红下,片刻,刀落,血起,呼橱图死。刘荨也不再看,只将刀归于鞘中,复做手杖,找了衣服给那两姑娘遮体,然后喊跟随之女子帮忙背上,临着落日余晖,往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