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浑身暴起的青筋猛地染上深深的一层墨色,相当狰狞可怕。
希罗·唯开枪打散那些火球,大声喝道:“快跑!”
陈闲体内的那只巫魂要是靠着那些纯净的人魂重塑躯壳,那他们这几个人真的不够它塞牙缝。
以往陈闲早就踩着风火轮逃之夭夭了,但自从巫咒印苏醒后,他眼里的世界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唯组,他已经失去所有感知了。”
陈闲那个呆滞木讷的表情跟当初希罗·唯入套的神情惊奇地相似,只不过希罗·唯之前是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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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碧辉煌的殿堂上,一件披着黑袍的浅色阴影飘在高大宽敞的王座上,它的耐心已经所剩无几。
连续几百个重度抑郁悲痛的场景交织叠加在陈闲身上,但凡有点七情六欲的人类早就卸下心里的层层防线,奔溃到精神失常。
但陈闲完全不受影响,无论是他亲妈的火葬场,还是狗爹的少有的温情时光,他都冷眼得比路人还薄凉无感。
这人还是金钻级单身狗,完全没有男女感情的纷扰。
于是,巫魂开始走它最不屑的寻常路线。
既然真情实意感化不了这人的灵魂,那就只能用权利金银腐蚀他的高贵纯洁。
它用那双不复存在的眼睛自以为很霸气且深沉地凝视着陈闲,嘶哑着声音喊道:“啊!年轻人,你想不想统治整个宇宙?”
“没有这个欲望。”
“那你想不想拥有让这个世界所有人都瑟瑟发抖的力量?”
“不想。”
“那你想不想拥有数以万亿的金钱?”
“你给得起吗?”
巫魂有些激动,它终于找到这家伙的死穴了。
然而还没等它继续加深引导,就听见陈闲凉凉地说:“不用给我画饼了,我在三岁的时候就见识过巅峰造极的画饼技术,至今难以忘怀。”
陈闲虽然在巫魂的幻境里,但他比巫魂还要清醒。
那个悲催的巫魂完全找不到他的丧点,而且这人看着懒散,那意志力刚到钢铁碰了都得喊声大哥。
“你怎么知道我给不起的?”
“人家画饼好歹也能看见饼,你这黑袍都旧成破布了,估计拿出饼渣都够呛。”
作为几百年的老巫魂,它第一次意识到战衣的重要性,它决定,等搞定这个刺头,就去换身全新靓丽的行头。
“你就没有别的什么愿望?”
“有的。”
“什么?”
巫魂赶紧洗耳恭听。
“你什么时候从了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