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如此邪魅之花,她是如何弄到的?”
“这苏门大小姐酷爱花草,一定精于种植,此花也许就是她培育。一个豪门小姐,整日闭门不出,以花草为业,其中定有蹊跷。”无命语气严肃,已将这位古怪的大小姐列入了重点嫌疑。
“我等虽是法师,亦为捕快,凡事必要证据,不可妄加猜测。”
“既已入城,上门一查便知。”
……
二人一路说话,不觉已临苏府。
“云州法师玄杀,求见苏府主人。”玄杀摆出一副大师派头,自报家门。无命盖了一顶破斗笠,压住了面目,躲在玄杀身后,在玄杀强大的气场笼罩之下,俨然一个随身小跟班。
“你是?”匆匆而来的苏天成,被玄杀的气势震慑,疑惑地打量着这位不速之客。
“在下玄杀,云州阴阳术士,听说贵府悬赏祛病,千里南下,专程前来替贵府驱妖化邪。”玄杀朗朗有声,目光已从敞开的大门扫视苏家院落格局。
“嘿嘿,那些都是江湖传闻,不过是几只毒蚊毒虫,现在已经有了驱赶之法,不必再劳烦大师。本府最近诸事繁忙,上上下下一片混乱,恕不能接待大师。”苏天成以为他又是一个闻讯前来骗钱的江湖客,勉强应付几句,下了逐客令。
“已有驱蚊之法?莫非就是那株血婴花?唔……好新鲜的血肉味道,果然透着一股邪气。”玄杀嗅了一下,目光穿越重重庭院,落在正院中央的那一束血红的花。
“此花名苏瑾,是本府长门大小姐亲自为它取的名,是我们苏家的守护之花。这位大师可不要信口胡说,家丁,送客!”苏天成脸色一寒,立刻下令家丁驱赶这位添乱的江湖术士。
“且慢,我只要看看那些染病未死之人,设法救治。如无法救治,立刻就走。”玄杀伸手制止了两名上前的家丁,目光冷冷地落在苏天成脸上。
“大师随我来!”苏天成犹豫一下,还是决定带这位不速之客去看看那几十条隔离别院,奄奄一息的苏家性命。
只要还有一丝希望,作为苏家主事便不应该放弃。
玄杀仰首挺胸,大步而入,跟着苏天成直奔那个隔离小院。苏家幸存者见又有了希望,立刻跟了一片,毕竟隔离别院的染病者都是他们至亲之人,一旦有了希望,他们自然希望他们能够起死回生。
就在所有人的注意力被玄杀吸引一刻,躲在他身后的无命几个箭步,窜入了那株血婴花开放的院子,悄悄溜入苏倾城的闺房。
玄杀一路匆匆,跨入了隔离小院,一股浓重的腐败恶臭扑鼻,连这位当年经历过尸气冲天的血毒阵的大师也不禁皱起了眉头。
好熟悉的味道,这股味道居然将他的思绪带到了几年前的那一场血腥屠杀。这味道不就是那一夜苏大将军布下血毒阵,毒杀无数士兵和村民之后,遍地血毒尸体散发的味道么?
“大师,请!”苏天成停在了院门外,请玄杀进入诊断。
玄杀稳住呼吸,大步跨入了院落,却并不进屋去看病人,而是一边嗅着鼻子,一边在空阔的院子里转悠一圈。
呛啷!
一声清脆的龙吟虎啸,一道寒芒自玄杀背后升起,化作一道光弧插入了他脚下的泥土,曾经种植花草的松软泥土。
哇——哇——哇——
一阵声嘶力竭的婴儿啼哭声,划破了苏府寂静的院落。在场之人,个个毛骨悚然,双股战栗。
玄杀的剑已高高举起,剑尖上居然插着一个娃娃,一个粗糙的泥娃娃。
那凄厉的哭声,来自那个插在剑尖的泥娃娃。
一个没有生命的泥娃娃怎么也会哭?而且哭的如此凄厉,如此逼真?
它不但会哭,而且还在流血,被剑尖插入的伤口,居然不停的流血,暗红色的污血。
啊噢——
就在这边一片惊怖一刻,一个病患窜出了房间。胸口插了一根木棍,血不停的顺着木棍流淌。他捂着胸口艰难的挪动了几步,跌倒在院子里,一双目光死死的瞪着架在空中的泥娃娃,一只手朝着泥娃娃抓了一下,整个人已僵硬凝固。
那个泥娃娃的哭声也嘎然而止,瞬间没有了声息。
玄杀眉头紧锁,掏出一块金黄的黄布,缠绕了空出的左手,伸手上去轻轻的将剑尖穿了的泥娃娃拿下来。捧着泥娃娃朝那具刚刚自杀的尸体走过去,对着尸体端详了片刻,那泥娃娃的面相竟然与死者有九分相似。
玄杀将那只泥娃娃轻轻放在死者伸出的手,那只僵死的手居然紧紧抓住了泥娃娃。那一双瞪着的眼睛缓缓闭合,死者嘴角居然挂了一丝微笑,一丝诡异的微笑。
玄杀手中黄布轻轻擦拭一下剑锋,寒光一闪,斩魂剑已入了鞘。
在场的苏家人一个个惊得目瞪口呆,全场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