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推衍者能力和推衍结果的不同,铜镜的反馈可以有很多种。
其中,铜镜碎裂是最为严重的。
它不仅意味着推衍对象的实力远远超过了推衍者。
同时更说明,组成推衍对象的灵智根源,以推衍者的实力,是没有任何认知的可能的。
其差距之悬殊,如同二维生物撞上了三维生物。
孔跃马颤抖着声音,向被师弟们架着下坛的魁星道人问道:
“道长,你、你都推出了什么?”
魁星道人指了指坛上的铜镜,咳出一口鲜血:
“天机不可泄。奉祠君如果硬要知道,就看看铜镜吧。”
一名小道士将铜镜小心翼翼地拾起,递到了孔跃马手上。
孔跃马接过沉甸甸的铜镜,心里十分纠结。
毕竟,就连魁星道人这样深谙此道者,都受到了如此重创。
犹豫再三,孔跃马还是耐不住性子,到底想看个究竟。
于是将铜镜放在眼前。
一行行他完全没有见过的语词组合映入眼帘:
郑玄郑康成王肃王子雍;
汉斯格奥尔格伽达默尔保罗利科洪汉鼎……
还有一行如鬼画符一般,更加稀奇古怪的:
HansGeadamerPaulRicoeur……
孔跃马看得是匪夷所思,一头雾水:
“喂,你们这个镜子是不是出毛病了?”
诸弟子忙着照顾魁星道人,没有一个道士回应他。
“我呸!故弄玄虚。”
孔跃马啐了一口,放下铜镜,起身就走。
忽然,他只觉得天旋地转,眼冒金星,浑身每一寸肌肤都好像被重锤击打。
然后便“咕咚”一声,倒在地上。
……
杨府,主卧。
罗帐灯昏。
唐沛雪端坐灯前,叠起眉峰:
“奉祠君可能出事了。”
杨尘奇道:
“你怎么知道?你们还有心灵感应不成?”
“心灵感应?我应该没有那等神通。只是我从小时候起,对接触时日已久之人,就会有一种天生的感知能力……我也说不清是怎么来的,也说不清是好是坏……”
杨尘点点头,若有所思:
“这三年来,若是奉祠君待你不薄,我辈定当以德相报。”
“您说奉祠君吗?”唐沛雪认真地道,“我确实很感谢他对我的帮助。可这人外表儒雅翩翩、一表人才,其实呀,野心勃勃,居心叵测!”
“哦?何以见得呢?”
“比如这三年来,我虽被他奉为圣女,但其实各种辩经论道都是在他的安排之下。就连这次造访平川,也是我千方百计争取来的……唉,我也不知道,他是打的什么主意。”
杨尘点点头。
他的社会经验远比唐沛雪丰富得多。
这种套路,他确实太熟悉了。
先在民间选取天生丽质的胚子,然后用各式各样的资源将她培养成一位才貌双全的佳人,并且千方百计地塑造出一个凛然不可侵犯的圣女形象。
让这名女子成为许多男性眼中标准的女神人物,成为男人心中可远观不可亵玩的梦中情人。
最后只要等待时机成熟,将这名女性当作商品一样送予达官显贵,自然能换取相当丰厚的政治经济资源。
说不定还能直接拥有一段美妙前程。
对于做这种买卖的人,蓝星有一个更通俗的称呼:
拉皮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