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
“对!”
林逊指着池子里,道:“我看这三足金蟾聚宝之盆乃是自带祥云福运的真器,一千枚玉钱问它保佑个前程,不贵!”
“哎,说的是!”
话虽如此,让荆泽效仿林逊,他是万万不肯。
抠抠索索半天,从兜里摸出来五十枚玉钱,道:“我还是求稳吧……”
乔白鹿没明白,道:“求稳?押叶流霜么?”
荆泽抬头冲着赵扶风所在的位置,高声道:“长兴府荆泽,素来仰慕赵大官人,且随赵大官人押注傅深道兄。虽只有区区五十枚玉钱,不足大官人一顿饭钱,可已是某的全部身家,还望赵大官人不要嫌弃!”
楼上传来赵扶风的爽朗大笑,道:“荆仙长有此心,赵某岂能不领情?不比仙长破费,这五百玉钱,就当我替长兴府荆泽兄弟支持傅仙长!”
又是五百枚玉钱洒落池塘,流水金幕上闪过一道字:
长兴府荆泽,押注傅深第一,五百玉钱。
所有人都呆住了。
有钱,就能这么任性?
也不知哪个小机灵鬼先反应过来,伸长脖子跟着大喊:“在下青阳府王浑,全部身家也是五十枚玉钱,愿为傅深道兄……”
轰!
一个发光的金元宝从天而落,直直的砸到他的脸上,门牙瞬间掉了四颗,把剩下的话全砸进肚子里。
王浑是通玄境上品,却在这金元宝法器面前毫无还手之力。
以赵扶风的财力和地位,身边豢养几个高修,并不让人意外。
金元宝示威般绕着周边飞了一圈,那些本打算效仿荆泽的无不噤口不言。
赵扶风冷冷道:“我欣赏荆仙长的胆色和机智,如尔等只会跟风作势的狗辈,真当赵某是蠢货不成?小小惩戒,再有下一个,必取他的狗命!”
赌徒最大的愿望,莫过于花别人的钱,下自己的注。
荆泽只用一句话,换来五百玉钱的赌资,谁听了不嫉妒?
林逊摇摇头,各有各命,荆泽这家伙是有点玄学在身上的,让人看不透。
荆泽平白得了五百玉钱的赌金,乐的嘴角合不拢,撺掇着又看向乔白鹿。
乔白鹿道:“家慈有严训,乔家人不得聚赌。我来瞧个热闹无妨,要是押注,怕连家门都回不去了。”
自来嫖空赌败,宁劝赌,莫阻嫖。
人家不赌,没有劝人下注的道理,林逊和荆泽也不唠叨,大家聚在一起指天说地,瞧剩下的热闹。
由于听取林逊的意见,增开的盘口新颖有趣,下注的金额和人次比往年翻了几番,过不多久,聚宝盆底被填满,开始隐约有了往上冒抬的苗子,至少千万玉钱是有的。
这样来钱的买卖,跟郁罗坊的报名住宿餐饮费和考前突击班的学费资料费构成了郁罗试的完整产业链。
而且赌坊占的是最大头,背后站着的人,还不是林逊当下能够接触的层次!
等头批投注完成的人四散开去找乐子,池子边上没有起初那么拥挤,都是些拿不定主意还在犹豫到底该怎么下注的纠结症患者。
其实最后还是这样的人,输的最惨!
作为永兴府最大的赌坊,黄叶坊当然不会只有郁罗试这一个单调的玩法。
其他如六博,双陆,骨牌、投壶、握槊、叶子,打揭、猪窝、族鬼、胡画、数仓,采选、象戏、弈棋,斗蟋蟀、斗鹌鹑,斗鸡,斗狗等等。
雅归雅,俗归俗,刺激归刺激,血腥归血腥,满足大众的不同需求。
荆泽中途忍耐不住想去玩斗狗,被林逊和乔白鹿左右夹着离开。
这种开着大奔进来,骑着共享单车离开的销金窟,不是他们该久待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