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为了自己那条官命!难道尔等不知,南迁之后便再无可能胜宋了吗!”
李响一把抓起地图,对着堂内怒骂,虽不知骂谁,却惹的这些人一脸惊惧。李响随即一把将地图扯碎摔在地上,看着堂内众人。
“若真的南迁,朕这皇帝会被天下人嗤笑,朕的军队再无战宋之心”
其实韩熙载又何尝不知晓天子说的条条在理,只是他想不出当下有什么打赢宋军的办法,大唐又好不容易出了一代明君,只是时运不济,自己也不忍心看这大志未成的天子死在金陵,亦或是死在北境,他叹了口气,抬眼却发现天子正直视着自己。
“韩卿,朕!委实不想做个逃命皇帝!”
看着李响直视自己的双眼,韩熙载也不再勉强,心中也知晓天子执意如此,他改变不了什么。
“我大宋皇帝已至!尔等速速开城迎跪!”
“喝!喝!喝!”
此刻,数八万宋人精锐如虎般涌至楚州城门,万军齐呼,此地如狂龙倒海,亦如狼兽吞天,一呼天地皆应!地石为止震颤,天处回有响音。
楚州城内万人听此军呼,多数人握着军械的手都隐隐有些发抖。
古人云,能安军者猛将也,此刻哪怕是刘仁赡在这,这些兵子也不至于如此惊惧,只因为来了个整日只知晓吃酒享乐的草包,这些人心里压根都不信楚州能守住。
“这天下,只有一个天子!唯有我大唐皇帝可称天子!
你等无耻之徒,安敢犯我大唐天子境!”
这血气方刚的话一出,身后守将倒也对这包颖刮目相看,虽说平日里不误正事,关键时刻看着敌军多于自己数倍的兵马,仍然不惧,甚至还有胆量去出言辱骂对方。
“城楼上的守将是何人,少兵无将,还能有这份胆气。”
赵匡胤见城楼将军丝毫未有惧怕之举,甚至还敢提声怒骂,也忍不住有些欣赏。
“官家放心!来时便已调查清楚,这人就是个无能囊货!不堪一击,只是做做样子罢了!”
王全斌带有一些戏谑的看着城楼上的包颖,一个人提上马,向前踏足而去。
“退后!再敢上前,本将军定杀你!”
包颖右手伸出,后方守将默契的拿出一把百石重的弯弓,又搭上羽箭交到包颖手中。
“哼!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个什么货色,王某现在把话给你说明白,你放下手中弓箭,
我大宋皇帝入城不杀且给你荣华富贵!可你若是敢对我王某放箭!
待我等灭了南唐,定然诛杀你包颖九族!”
这话一出,城内守将都替包颖的九族捏了一把汗,这若是放在常人身上,早就担心自己一家老小收到牵连,手也握不住个百石弓了。
“将军家人是无辜的,我等知晓将军忠于天子,可眼下”
“滚!”
正当后方一守将悄声想劝降包颖,心中也吃定了包颖确实是个草包,可包颖手中长弓不仅没有放下,反而死死握住,斥退了后方劝降之人,又决绝的抬起长弓,对准了王全斌。
“杀!”
只听壮汉一声怒喝,手中长弓绳发出震弓之声,翎羽利箭直直向王全斌飞射而去,王全斌顿时惊怕,赶忙提上长蛇矛将射向自己头颅的利箭挡飞。
“你!”
“哈哈哈哈哈!九族?
你杀我十族又如何!”
包颖放下手中弓箭,随后抬手,城楼上的间隙瞬时排上数千弓箭手。
“尔等惧死否?”
包颖拔出佩刀,肃杀的看着身后守将,又趁这些守将发愣之际,直插方才劝降之人的心脏之处,此刻包颖身侧的凌粟才真正意识到这左千牛卫大将军并非是个草包,其魄力委实惊人。
“大唐虽广!我等已无路可退!
后方就是金陵!后方就是天子!就是我大唐万民!
天子绝不会抛弃我等,死守楚州,等天子领兵亲至!”
包颖暴怒的割下劝降者的头颅,直接抓起头颅往王全斌的方向扔去,众人本都惊惧宋军数万如猛虎般的精锐,但此刻看到城楼上的守将,被威胁诛杀九族都无所畏惧,也渐渐被提起了血性。
“我等愿与楚州共存亡!”
众人面面相觑之时,凌粟拔剑而起,对着城下守军大呼,气氛烘托到此处,众人皆不再有任何惧怕之意,个个提起手中军械仰头长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