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谁能想到历史上的古人竟然活到了现在,这一千多年的时间里你难道一直在更换身份?”程知勿毫不掩饰自己惊诧的情绪,不过相较于眼前郝昭已经活了一千多年这件事,他更好奇的是对方现在是在做什么。一开始他察觉到郝昭的不对劲的时候还以为对方是猎妖人,不然也不会在郝昭准备关门的时候就拿引动超界打击来威胁对方了。
比起程知勿的惊诧,对面的郝昭则淡然了很多,无尽的时光已经让他拥有足够容纳一切的心态,“刚开始那段时间确实是这样的,不停地寻找新的地方生活,不停地更换身份,我那个时代虽然信息非常缓慢,但身为一城守将的我仍然被不少人记得,如果被认出来的话会有大麻烦。不停更换身份的时间持续了大概有那么三四百年,我先是往北走,在草原上跟匈奴人混得不错了之后又往西走,走到半路的时候停商队说再往西就是一片混乱的罗马,他们分裂成了整整五个势力!这可比三国鼎立刺激多了……不过我最终还是没抵达罗马,并不是条条大道都能通罗马的,特别是当你迷路到了黑海去的时候。总之我到了黑海就回程了,一来一回耽搁了大概三十年的时间,等我回到中原的时候却猛然发现家被司马老贼偷了,但这跟我的关系其实也不大了,我的社会身份早在我永生的那一刻就彻底死去了。”
他边说边盯着监控大屏,屏幕上以五倍速播放着“入洞房”昨天从程知勿出门到晚上回来的内容,左上角飞快跳动的时间已经显示到了下午三点过,店里仍然没有值得留意的情况,偷走玉狮子的那个人还没露面。郝昭突然觉得很奇怪,这个摄像头的位置非常显眼,一定程度上能够警示有异心的人,真要想偷东西的话起码也该把监控给处理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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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经历听上去很有趣,如果有机会的话我也想徒步跨越半个大陆去异国他乡……你还是没说,观察者到底是什么人?”程知勿坐在一旁,郝昭讲的故事一点也没分散掉他对观察者的好奇心。
“简单地说,观察者是一群记录历史的人,我们用我们的双眼去观察整个世界的变化,这种观察和普通的史官有很大的不同,当一件事被放在极大的时间尺度上的时候,它看上去就和一张二维的画没有什么两样了,再也没有复杂眩目的内部构造,没有混淆视听的阴谋阳谋。”郝昭指了指自己的眼睛,但又反应过来程知勿看不见,遂放下了手,“观察者是一个很松散的组织,没有领袖,也没有计划性的活动,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出了事自己负责就行了。”
郝昭的话里带着一种程知勿很熟悉的倾向,他琢磨了几秒后,问:“你不会是想拉我入伙吧?”昨天杨研跟自己说话的时候也是这么个语气,程知勿几乎要怀疑自己是不是一夜之间成了什么香饽饽,随便碰上什么组织都想邀请自己加入。要不一会儿找个猎妖人再试试……?
“啊那倒是没有,虽然你有敏锐的洞察力,但还不满足加入的硬性标准,我告诉你这些是只是想如果以后你碰巧满足了条件的话可以有一个去处。”郝昭笑笑,继续盯着屏幕。
“满足什么条件?”
郝昭回过头来,又露出了那个古怪的笑容:“死一次。”
程知勿看不见他的表情,但是郝昭的语气就是他表情的完美复刻。死一次,这三个字听上去就像是什么无稽的玩笑话,可是郝昭是认真的,他在说完之后便转过头去继续注视屏幕,目光刚一落到监控画面上,郝昭便坐直了身子:一个矮小的身影出现在了画面里。
“找到了!”郝昭一拍桌板,掏出案件记录仪,对着屏幕拍了起来,边拍边对程知勿描述着他看到的人,“身高在一米四到一米五之间,你店里的那个饮水机是多高的?……噢,那这家伙大概一米四八左右,穿着大兜帽的褐色风衣,兜帽扣在头上看不清脸,等会儿他往店门口走的时候应该就能看见了……”
郝昭突然不说话了,程知勿疑惑地问道:“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