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嵘的徒弟里,没有女人。
而这个徒弟所说的“师妹”
崔嵘当然知道是赵净。
他冷笑一声:“丢到了洛谬那里,好徒弟,你觉得洛谬会给她活路吗?”
崔嵘真是不理解了,他的好徒弟显然暂时没有要和他解释的意思。
崔嵘防着底下的人——从始至终都防着。
不会毫无准备。
男人和身后的徐京墨交头接耳了几句,徐京墨离开了这。
崔嵘微微的眯起了眸子,他的人悄然离开,试图追上徐京墨。
“徐医生能待在你的身边这么多年,我倒是很好奇,你是怎么留住他的。”
男人笑眯眯的,看起来没什么威胁力,谁能想到,他包藏祸心,反手背叛崔嵘。
“师父已经是将死之人了,不介意告诉你原因。徐医生和赵研究员的情况啊,其实是有异曲同工之妙的,区别在于,我和您对待他阮肋的态度。”
徐京墨比不得赵长明,不是赵长明那样的万不能缺失的人。
徐京墨的出生不低,将他占为己有帮自己做事,是比赵长明还要难的事。
可谁叫徐京墨有家人呢。
徐京墨喜欢生病的家人能够长久的活着,而跟他做事,他能给徐京墨买不到的特效药。
他对徐京墨来说,不是绑架犯,是恩人啊。
恩人和仇人,当然是不一样的。
徐京墨是心甘情愿的为了外公的安宁不被打扰,为了已经“死亡销户”但实际上还活着的外婆能够一年里苏醒个几次而尽心尽责。
崔嵘没什么兴致的垂眸。
个人情况不一样,赵长明孤儿一个,除了妻女,没有弱点,哪能一样。
崔嵘不禁冷笑一声,就算赵长明双亲健在也不一样,看他的女儿就知道了,这种人流着的血是鲜红滚烫的,哪怕是注射了再多的药物,都不会沾染到心口。
他们坚守着可笑的底线。
“你就算把我搞垮了又怎样,研究所不复存在是你希望的吗?”
“师父,您一直误解我了。”男人低低的笑了几声:
“您记得吗?记得我的腿是怎么废掉的吗?”
崔嵘冷漠道:“天生。”
“天生?哈哈哈哈哈哈!”男人大笑着,眼泪都被笑了出来:
“逆天改命,是我听过最可笑的笑话,崔嵘,你以为你是天吗?你以为自己可以创造出一个极乐世界吗?”
“所谓天生残疾,不过是你用药物让我的父母强行苟合,生下的孩子从娘胎里染病。您不记得了,我的父母和赵长明褚芮是一样的情况,我和赵净曾是相似的。”
“只是我的父母没有赵研究员和褚女士那样的坚韧定力,我没有赵净那样的好运被送走,送去一个正常的家庭,在健康的环境下长大。”
“我的目标从来不在于把你搞垮自己上位。我一个残疾人,要权力地位有什么用。”
“崔嵘,我只是想你死。”
——
徐京墨身后的尾巴自然有人帮忙解决,他对这很熟悉,轻车熟路的刷权限卡,上到了顶楼阁楼。
他以最快的速度跑过去,血腥气弥漫了整个长廊,徐京墨心沉了下去,艰难的走过去。
门是开的。
里面只躺着一具尸体。
门被打开了,屋内的光线充足了,终于看清了里头的全景。
比猪笼还要肮脏的房间,一个长发拖地的男人,倒在血泊里,他唇边带着笑,幸福地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