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对,这不是我们任何一个人的错,我们在一起,便注定了悲剧的今日。”
“……”温良恭还想说什么,却被白礼的话生生给憋回去了,这个时候,他真不知该怎么去面对白礼的这出奇的淡然。
“我们就这样吧……你走吧。”白礼说完便转身要走,温良恭从地上站了起来,抓住了白礼的手。
“不要再纠缠不清了好吗?”白礼嘴上这样说着,却没有甩开温良恭的手。
“白礼,你知道吗?我曾经幻想过用八抬大轿把你迎娶进门,但现在看来,我只能有幸看你上别人的花轿了……祝你幸福。”
雨水在各种抒情的场面都如神一般的存在,雨,可以掩饰一切悲伤,掩饰所有泪水。在温良恭和白礼这里也不例外。
在温良恭说完“祝你幸福”后,白礼始终没有转身,没有勇气看温良恭离去时的背影。离别时,他们执过彼此的手,却没有相看泪眼,他们的眼泪都混杂在这冰冷的雨水中无法分辨。
但是,肉身始终都抵不过精神的渴望。白礼僵持了很久,本打算不再回头,但当她听到大门关闭时苍老的声音时,她放弃了原本的坚持。
身跑向松阳驿的大门,将门打开了一个半个人宽度的缝,透过这个缝,白礼看见了她一生都无法忘记的画面:
那个他爱的人,牵一匹着棕色的骏马,头顶着一个草帽,身上挂着被雨水淋湿的衣服。就这一人一马,踏着驿站外的青石板路,衬这满天朦胧的小雨,慢慢走向远方。
等到温良恭背影在白礼眼里变得模糊时,她听到从远方传来的一首小曲儿:
“我本是,卧龙岗,散淡的人呐……”
此情此景,让白礼莫名的感到比之前更沉重的悲伤,她捂着嘴巴,慢慢的将身体蜷缩成一团,为的只是不让自己的哭声传出来。
“恭恭,你可真是不解风情,让人伤心啊……”
……
白礼醒来的时候已是两天之后,滴水未进的她早已喉咙干痛。他隐约记得那天她自己一个人在雨中哭泣,快要晕倒时,得亏小二哥及时赶到,要不她就要在雨中睡上几个时辰了。
“温良恭,你可还没一个店家小二有用啊……这样落得一个朋友的立场,我也没有吃亏。”
喝了口水,白礼还有些乏,便又躺在床上睡了过去。
白礼做了一个很悠长的梦。在梦里,耳鬓花白的温良恭说要带着她去远方,白礼没有犹豫,牵上了温良恭的手,就陪着他开始去流浪……
天生与浪漫绝缘。
这是无义对自己的评价。要说这是为什么,最主要的原因是——她对花粉过敏。当然,她是六扇门唯一一个身体有缺陷的女捕快也是很重要的一个因素。
要不就是因为别人送花而导致约会被迫停止,要不就是她不小心暴露了自己特殊的技能而是慕名来拜访的男人望而却步。
要说他她的能力,说简单倒也常听人提起,往复杂了说,拥有这个能力的人,全天下或许就她一人——读心术。
读取别人思想,窥探别人内心,这就是无义的能力,也是她的一个不可超越的障碍,这个障碍使无义不能和别人太接近,无论是友人还是家人。
只要一接近无义,整个人就会完全暴露在无义的眼里,没有一点隐私。就是因为这样,才造就了无义怪异的性格。也因如此,她很讨厌她的这个读心的能力。
“还好我是个孤儿。”无义常常这样自我安慰。
但是从某一天开始,无义竟然开始喜欢上了她的这个特殊能力。就是那一天,她遇见了一个人,那人,就是龙门镖局的总镖头——温良恭。
当天,无义带着神侯府的一队人马刚从四川办完事,正在回京城的路上,由于她行动不便,所以他们的行进速度不是很快。
也许就是缘分摆在那里,想甩都甩不掉。
无义他们走的是官道,而温良恭他们却是押着镖沿着山路走,本来是走不到一块去的。但正不巧的是,这座山上的山贼却是刚刚下还海不久,根本不知道道上的规矩。
龙门镖局的车队快要走到山脚的时候,温良恭突然听到草丛中有动静,警觉了起来,向后挥了挥手示意车队停了下来。车队中的镖师们都是老江湖了。
虽然没有像温良恭那样的武功,但是起码都风里来雨里去,是经过了大风大浪的人,看见了镖头的举动,立刻都警惕了起来。
两边都没有任何举动,就僵持在那里。山贼们都是刚出茅庐的小子,虽然之前热血上脑,脑袋一热占山为王,但是真要搞起事来,却是谁也不敢动手。
而温良恭他们则是不了解对方实力不敢贸然动手。而且这次运送的货物是钱掌柜特别叮嘱要小心对待的,却不想偏偏遇了山贼,温良恭心里暗暗叫苦。
又是半炷香的时间,温良恭渐渐心里没底了。他根本不知道草丛里的其实是一群初出江湖的毛孩,还以为如此有定力的必然是一群高手。
“不能在这么下去了,”
温良恭心想“我们在明,敌人在暗,我们这边承受的压力太大,搞不好敌人在打心理战,让我们为压力所迫而放弃抵抗。我们要占主动!”
温良恭暗自下了决心,作为一个领导者,做事必须要果断,不得不说,温良恭算的上一等一的镖头。
温良恭向趟子手招了招手,用眼神示意,趟子手立刻领会精神,冲着前方大喊道“合吾,合合吾……!”
可能因为行进的速度太慢,让一路人马都很无聊,当听到有打斗的声音的时候,神侯府的捕快们都有些按捺不住了。
无义也不是好奇心特别重的人,她虽然走了一路,也有些无趣,但是为了防止她带领的人出什么意外,她也就决定不去多管闲事。
“继续前进!”无义下令。
但一个车队中始终都有不同性格的人,最必不可少的人就是那种热血的新晋的所谓“天才”。
“无义姐,我们都是江湖人士,路见不平,我们该怎么做?”一个第一次出远门办案的年轻捕快终于是手痒难耐,对无义说。
“哦?难道你是想插一手?我告诉你,我们不仅是江湖人士,更是在为朝廷办事。朝廷要责罚你,你担待的起吗你。”
“无义姐,你想想,我们既然是为朝廷办事,自然也要为朝廷的形象负责,如果神侯府的人看见别人遇难而视而不见,传出去岂不让天下人笑话?”
无义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反驳他,只好摆摆手说道:
“你们想去就去吧,记住,把人逮住就交给地方的官员,让他们处理,别再添什么麻烦了。”
“无义姐真是深明大义,”那个小青年脸上满是得意和谄媚的笑容“兄弟们,都跟我去瞧瞧,是哪家山贼,敢在我们无义姐走的路上撒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