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才惊觉这情况不对。
太医急冲冲走过来,还没给南絮看诊,自己反倒也捂着肚子动弹不得。
“可这些才明明用银针试过。”
宴会上倒了一大片,唯有沈辞景站着,毫无半点异常。
男人眉头一拧,端起桌上的酒在鼻翼间闻了闻,倒是没什么不同,莫不是想错了,不是在酒里下毒?
沈辞景将手中的酒杯递给匆匆赶来的大夫:“这席间的东西,本王唯独没有碰过这酒,你可能看出有何不对劲?”
南絮捂着腹部,轻轻捏了捏手心,扯沈辞景的袖子:“阿景,我好难受。”
全身柔弱无力,扯着沈辞景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脸色苍白之余双颊浮现一抹异常的红晕,有种别样的媚。
沈辞景伸手抚摸南絮的脸颊,在额头上试了试,烫得惊人。
皱着眉低声问:“大夫,如何了?”
旁边忙个不停的几位大夫神色凝重,在酒杯和菜肴上再三查验,似乎得不出一个确切的结果。
只得在沈辞景跟前跪下来,“草民无能,摄政王恕罪!”
“这,怎会如何!”主位上的云禅早就大惊失色,这会儿听说大夫的话,更是手足无措。
旁边的小女孩似乎没见过此等场面,往云将军身后躲了躲。
宾客都叫苦连天,主位上的云禅不见半分痛苦。
“管家,去给我查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将京城所有的名医都去请过来!”云将军不免面上透出怒意。
这个生辰他精心准备这么久,万般小心,没想到还是出差错。
究竟是谁,竟然想要坏他大事!
目光在众人脸上一扫而过,偏偏找不出一点破绽。
全府上下,还好一众下人安然无恙。
沈辞景望着南絮的容颜,脸色更加阴沉,他对着云禅放狠话:“云将军,今日之事若是没有一个交代,本王跟你没完!”
云禅朝着沈辞景的方向拱了拱手,什么也没说,这件事他比沈辞景更急,此时不过二月,他额头上却一片细密的汗珠。
云家府上聚集的都是南翊国的肱股之臣,若是都折在了这里,将军府怕是要背上谋反的罪名。
谋害朝廷命官,其中利害关系众人皆知。
云禅瞄一眼沈辞景,偏偏权势最大的那个人安然无恙,沈辞景手中有兵权,这一次不可能成为将军府的机会,只会是劫数。
突然,远处传来一阵笛声,悠扬婉转,时而清亮绵长,绕过将军府的房梁,击打在每个人的耳畔。
笛声一转,清冷如琉璃碎玉,如山涧泉水,百折千回,蜿蜿蜒蜒,又似高山流水,流淌着汩汩韵味。
“哪里来的笛声?”其间有人疑惑。
便见一抹幽蓝色的身影从青砖绿瓦上一跃而过,潇洒站于屋顶之上,仿佛睥睨着众生。
“咦,好像不疼了?”
“我也是,似乎一下子就好了。”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是这笛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