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哪里的话,您是长公主,尊卑有序,臣自然不可忘了规矩。”云禅缓缓起身,嘴角扯出一抹僵硬的笑意。
“云大将军言重了。”南絮收回手,云淡风轻往里走去,不再理会云禅是何表情。
沈辞景和南絮是最后到的,群臣及各路贵宾们早早便到了,只等摄政王来。
只听见一声高亢的“开宴”,府内顷刻间热闹起来。
席间觥筹交错,丝竹声,欢笑声,不绝于耳。
云禅坐在主位上,视线一直跟随南絮的方向,袖中的手握成拳。
眼中惊现杀伐之气,不住呢喃:“魔鬼……”
“将军怎么了?”旁边坐着一位穿蓝衣的贵妇人,用手肘碰了碰云禅。
云禅回过神来,才发现面前有一大臣在向他敬酒,忙抬起酒杯回敬:“尚书大人吃好喝好啊!”
一杯酒见了底,一股火辣辣的感觉穿肠而过。
刚抬起头,偶然瞥见南絮投过来的视线,两双眼睛瞬间在空中对视,云禅不禁打了一个冷颤,南絮一双清明的眼眸对准他,带着毫不在意的笑意,在他眼里顷刻间化为轻蔑。
“在看什么?”沈辞景将袖子中的手绢拿出来,擦了擦南絮唇角的一点酥饼碎末。
南絮低头,接他手中帕子:“我好些年不曾见过舅舅了,有点怀念。”
沈辞景看向另一边云禅的方向,后者瞥见他的视线,朝他微微一笑,举了举酒杯。
沈辞景也端起酒杯回敬,杯子到了唇边,却只是碰一下唇瓣,没喝。
“阿絮与云大将军感情好吗?”沈辞景似不经意间问出声。
沈家在先骠骑大将军还在时一直久住星州,对京城不太来了解。
关于南絮,派人去调查不少,大多是关于长公主性格乖巧,与人为善,多年常住雀翎宫,乃先帝长女,承蒙皇恩庇佑,先帝溺爱,特意命人建造雀翎宫,十八载不曾离宫,涉世未深。
多余的半点查不出,大多是涉及皇家秘闻,很多东西有人故意隐瞒,查不出半点风声。
关于南絮的事情寥寥无几,沈辞景却是抱着怀疑的态度,明明她确实曾在星州的云梦湖救过他一命,不可能没有出过皇宫。
而且,究竟是什么导致南絮竟然半点关于他的记忆都没有?
“云禅将军的胞妹是父皇的云贵妃,我儿时经常见到云家舅舅。”南絮笑着回答,玉指勾绕手中绣帕,眼中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光。
沈辞景拿不准她说的是好还是不好,对于南絮,也似乎不像传言中那般乖巧。
眼看宴会进行得差不多,云禅从身边拉出来一个四五岁大年纪的小女孩,穿一身粉色的衣裙,长得娇俏可爱。
云禅放下酒杯,双颊染上笑意:“诸位,这是……”
“阿景,我肚子疼……”正当时,南絮突然面上浮现痛苦,倒在沈辞景怀里。
沈辞景立马抱住南絮,眼神担忧,大叫一声:“太医!”
将军府本来就宴请了太医院有名的太医,加上宴会本身涉及南翊国重要官员,府内早早便请了不少大夫在府上候着。
沈辞景这一声叫唤可吓坏了宴会上的贵宾们,众人正奇怪,见长公主身体不适,不由得提心吊胆起来。
然而不过刹那功夫,宴会上的人们相继捂着独子,面色狰狞。
“这……这是怎么回事?”
“莫非有人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