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想,不仅都懂了不说,还牵扯进了一桩又一桩的旧事里。
天理循环诚不我欺,贾雨村啊贾雨村,你做梦也想不到,你的两个苦主竟然被我撮合到了一处,薛蟠能不能翻案做个堂堂正正的大活人,就看这位曾被你贬黜过的小沙弥了。
胡路渺,听听这名字,还俗被贬娶妻立户又考中了秀才还不忘自己的出身,他这是有多想着你。
正感慨间,一阵香风袭来,贾琼心中冷笑,秦可卿,你真以为我不能吃干抹尽你?你的世俗礼法与我的三观不合,打倒封建残余,便从你开始吧。
猛一回身,双臂已经揽住一个软腰,一声惊呼中,胸口被有容顶住。
“怎么是你?”
“快快放开,你要作死,我是你...”
“你是周容,有容乃大的周容。你已经死了多年了,女鬼,显出你的原形来!”
抱起周容便进了一处车厢,远处遥遥看见这一幕的薛蟠狠狠骂了一句畜生,无比悲痛地问胡路渺:“就没个法子弄死贾雨村吗!”
胡路渺一怔,随即开怀笑道:“薛公子,你难道不知,贾公子将我捏在手里,便已经是打算弄死贾雨村了?”
薛蟠看看那处已经摇曳起来的木房,红着眼睛悲叹:“怎地先是她,还一个呢,他也要收了不成!今日才知,男人都是混蛋,就不能从一而终守身如玉么!”
胡路渺不知所云,薛蟠搓了一把大脸,掏出了一把银票塞进胡路渺的手中:“拿着,好好跟着贾老六做事,等弄死贾雨村后,你娶多少小妾,都是我掏钱。”
“这.......敢不从命。”
是啊,敢不从命,胡路渺可是个聪明人,想通了自己的处境后,反而心安,趁着酒兴与薛蟠大有彻夜长谈之意。
彻夜有些荒唐了,更荒唐的是,那两个人似有仇一般相互挤压对冲,害的秦可卿缩在车厢一角,夜不能寐。
婆婆这是荒了多久?哎哟哟,嗓子都哑了还敢应战。
难道,人长的高大,别处也大?
能不能别动了,我要睡觉!
一夜过后,晴天薄日,万里无云。
贾琼下了车找水洗漱,迎来一片片喝彩之声:“别驾驭骑之术精湛,佩服佩服!”
贾琼拱手道谢:“搅了各位的清梦,是我的不对,今晚摆酒算我的。”
哄笑声中,尤氏睁开了双眼,腰疼腿软全身酸爽,短短的回味了一下,猛地扭头看向一边。
秦可卿抱膝坐着看她,满脸的纠结与幽怨。
“婆婆。”
“叫姐姐,我姓周,叫周容。你婆婆掉水里淹死了。”
秦可卿鼻孔出着粗气:“偷小叔子,还偷在你儿媳的身边,这还怎么见公公啊。”
“我改主意了,就不该听你的,去什么金陵啊,你跑回甄家倒是躲起来了,我呢,守坟守活寡,最后再被你偷过的公公害死?”
“我没让他得逞!”
“那他摸过你没有?”
“这倒是有的。”
“这就是偷!你闭嘴,给我打水,我要沐浴。”
秦可卿一万个不愿意,也不得不下车去打水,听见贾琼再与粗汉们调笑,呸了他一声,双腿一颤,水洒了,湿了罗裙湿了心。
出真定府往南过邢台、邯郸,这一路的官道最好走,平直通顺,无有起伏。
路无起伏,人心不平。
薛蟠鼻孔朝天哼哼不止:“下贱!”
贾琼半躺在车架上踢了他一脚屁股:“差不多得了,叨唠几天了,她有久旷之怨又想找一个安身之所,我帮帮她也是成人之美。倒是你,回去后赶紧扶正了小妾做正房,有你的好处。”
薛蟠似不心甘:“正房只能有一个,不能是她,她可比你大好多。”
贾琼诶了一声:“也怪,都是一夫一妻,凭什么可以娶小妾。”
薛蟠哈哈大笑:“小妾是玩物,不算人的。”
贾琼又踢了他一脚,趁着车行的慢,跳了下去。
“六哥你去哪?”
“我找胡从事聊聊去,你歇着你的。”
是得聊聊了,尤氏先秦可卿一步羁绊自己,真出自己的意料,不愧是一府的当家大奶奶,不动声色便抢了先机。
那么就要安顿好人家,尤其是秦可卿,绝不能让她跑回甄家去,胡从事为人聪明行事果决,是个能托付的人。
他的家小也要安置,路上还能跟着,到了南洋可不行了,战场上怎能有家小女人乱军心。
胡从事听了贾琼的问话后,反问贾琼:“公子觉得此战是胜还是败?”
“先败后胜。”
“那便好了,只要能胜,我就敢安心留在南洋,大军给我扫出一块净土来,我自移民开疆行王化,这等的功绩,用不了几年,便能回京面圣领赏了吧。至于那两个女人么,就与拙荆在一处吧。”
“果然有你的,哪怕只有一县之地,你做好了后,都是进史书的功臣,还不用劳什子科举。”
“公子!”
“嗯?”
胡路渺摸摸鼻子,贴近贾琼低声言道:“要是怕她俩跑了误事,某倒有一计。”
“真的?速速讲来。”
“要是肚子都大起来的话,想跑也跑不成了。”
“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