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命于天皇帝诏,既寿永昌四海朝。
鸣泽随侍在左右,宣来龙女赐黄袍。
天听威严不可犯,自当俯首罪来告。
古来圣主蛟魔王,今番留名奉太庙。
且说路明非摄来耶梦加得,即施了个“魔祷”之术,将梦中景物变作金銮宝殿。自将皇袍披起,戴金冠,端坐龙椅。
那路鸣泽见梦境陡变,微一惊,即道:“兄长神通广大,鸣泽心服口服,外带佩服。”
路明非冷冷一笑,沉声道:“你该称朕为皇上。”
路鸣泽听了,立马双膝跪倒,朝上唱个大喏道:“臣路鸣泽叩见皇上,恭祝吾皇圣安。”
路明非心中暗笑,沉声道:“爱卿平身。朕擢你为大内总管兼中车府令,随侍左右,你可愿意?”
那路鸣泽闻言一怔,旋即道:“臣诚惶诚恐,跪谢皇上恩宠。当尽心竭力,为陛下分忧。”
路明非笑道:“泽,忠臣也!即如此,便唤那耶梦加得入宫。”
殿堂外,那耶梦加得正懵懵懂懂,抬头看,陡然一惊。正是:
紫禁宫城彩霞飘,琉璃金殿龙影绕。
胜过凡间帝王所,堪比天尊坐凌霄。
她见了,只觉心神惊惧,惴惴不安,若泰山压顶,寸步难行。
少倾,即听得有人传旨道:“宣!耶梦加得上堂觐见!”
她未及反应,眼前一花,即立于金銮宝殿之上。
往上看,有一人高坐龙椅,双眸如电,金光湛然,却看不清面貌,只觉威严不凡,龙威磅礴。
旁边看,一人侍立于侧,颔首低眉,双手拢袖,毕恭毕敬,想来是个太监总管之流。
那耶梦加得一时有些悚惧,战战兢兢,如临深渊,竟说不出话来。
那路鸣泽忽道:“耶梦加得,你即见皇上,为何不拜呀?”
霎时间,耶梦加得只觉头顶高山,背负五岳,压得她三尸神乍,真魂皆惊,当即俯首于地。
她也是个心思灵巧,能屈能伸之辈,知敌不过,逃不得,忙道:“民女……”
那路鸣泽将眼一瞪道:“嗯?”
耶梦加得忙改口道:“下官…草民…奴才……”
路鸣泽纠正道:“罪臣。”
耶梦加得听说,忙道:“罪臣耶梦加得叩见皇上,恭祝吾皇圣安。万岁万岁,万万岁。”
路明非往下看去,只见那是个妙龄少女,约十七八岁年纪,端得是美貌动人,令人惊艳。
他叹道:“爱卿免礼平身。卿本佳人,奈何为贼?”
耶梦加得战战兢兢,起身抬头,便欲瞧瞧明非容貌。
却听路鸣泽咄一声,喝道:“大胆!耶梦加得,你竟敢抬头面君,分明是有意行刺。金瓜武士何在?”
耶梦加得闻言一惊,只见左右闪出两条大汉,顶盔掼甲,手持一丈二金瓜锤,一脚踢在耶梦加得腿弯,将她按在地上。
路鸣泽道:“拖出去!金瓜击顶!”
路明非见此,痰嗽一声,沉声道:“大胆!你当堂号令,莫非有不臣之心?”
那路鸣泽惶恐拜道:“臣不敢,只恐那女子伤了陛下龙体。请陛下宽恕臣僭越之罪。”
路明非哼了一声,摆手道:“起来,休得再犯。”
路鸣泽再拜道:“谢陛下隆恩。”
说罢,即站起,喝退金瓜武士,复对耶梦加得道:“耶梦加得,陛下乃仁德明君,天下共主,恕你无罪,还不谢恩?”
耶梦加得顺水推舟,叩头道:“臣多谢陛下恩典。祝吾皇万岁,万寿无疆。”
路明非点头道:“山野村妇,不登大雅之堂。今番且先饶了你,休得再行无礼之举。”
耶梦加得低头道:“陛下仁德着于四海,乃臣之大幸,万民之福也。”
路明非心道:“这耶梦加得倒也灵巧。”思至此,说道:“耶卿家,你可愿俯首称臣,与朕共谋大事?”
那路鸣泽闻此言,忙道:“陛下三思。这耶梦加得狼子野心,不可不防啊!常言道放虎归山,必要伤人。这……”
路明非侧眸望来,沉声道:“常言道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你有何话讲?”
路鸣泽面色一变,忙躬身礼道:“臣省得了。”
那耶梦加得听说,眼珠一转道:“臣年幼无知,恐难当大任。请陛下另择贤臣。”
路明非笑道:“你这年纪,正合朕心。朕将远赴西洋卡塞尔,正缺个伴当。你可愿意?”
那耶梦加得闻听,忙道:“陛下明鉴。臣与那卡塞尔颇有渊源,已提前打点,一载后方可入学,恐误了陛下大事。”
话音刚落,却听那路鸣泽忽道:“陛下,臣有本上奏。”
路明非蹙眉道:“讲来。”
那路鸣泽凑近道:“那卡塞尔内藏虎狼,不得不防。依臣所见,陛下宜早图之。”
路明非闻言,问道:“你又有何妙计?”
那路鸣泽道:“陛下,臣闻得近日卡塞尔将得一龙种,乃是当年逆臣,切不可落得人手。臣有一计,只委屈陛下孤身入学,以为内应,待臣安排妥当,夜半三更,里应外合,举火为号,将那昂热老匹夫生擒活拿,大事可成!”
明非未及回应,即听耶梦加得道:“陛下,臣也有本上奏。”
路明非道:“你也讲来。”
只见那耶梦加得忽双膝跪地,朝上唱个大喏道:“陛下明鉴。想当年,朝廷昏庸,奸臣当道。内有白王叛乱,外有人族侵扰,我龙室虽能人辈出,却苦于内耗,终将覆灭。臣年幼无知,被奸人所惑,反出朝廷,自立为王,乃至铸成大错,将那江山断送,已无颜再见龙族世代先君也。”
她叹了一声,又道:“然臣虽该万死,却仍心系江山社稷。今日得见陛下天颜,当是天佑龙室,挽狂澜于即倒,扶大厦以将倾。臣忠心归降,愿为陛下效犬马之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