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陈循愣了一下,然后才一副小心翼翼地凑到了朱瞻壑的身边,小声说道。
“这不是您推动的吗?”
“我?我推动什么了?”朱瞻壑一脸懵逼。
“科举啊!”陈循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但在看到朱瞻壑的懵逼表情时也是急了。
“您刚才不还说了吗?迁都啊!”
迁都?
朱瞻壑先是愣了一下,但立马就反映了过来。
“我焯!”朱瞻壑狠狠地爆了一句粗口。
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的无心之举,却推动了这么大的变革。
从永乐八年北征草原到现在,朱瞻壑的战功和名望、推行考成法和即时候补、改程朱为公羊以及新税制的推行等等,都让朝廷无法忽视,甚至是忌惮他。
不过由于朱棣的愧疚,也因为无过不能处理朱瞻壑,最终导致了迁都这一事情的推进。
但是迁都之后呢?
中南半岛现在也是大明的疆域了,中南半岛的百姓也是大明的百姓。
既然是大明的百姓,那就有资格参加大明的科举,可中南半岛距离顺天又何止是万里之遥,士子们怎么去参加科举?
陆路就别想了,从中南半岛到顺天府,别说是最远的马来半岛附近了,就算是从安南开始,到顺天也得走个一年半载甚至是几年的。
海运?不太现实。
现如今,包括以后很长的一段时间内,海运都会是商业专属的,就算是有商船愿意捎带,不仅捎带不了多少人,路费也是个问题。
从中南半岛到顺天,你得赶上航线合适,再加上距离这么长,船费也是个不小的开支了。
中南半岛现在可没有什么官宦世家、勋臣之后的,都是普通平民,有几个负担得起的?
所以,这科举……
“不行!”鸡冻了一下子,但朱瞻壑很快就冷静下来了。
“事儿是好事儿,但不能着急,眼下还不是时候。”
说完,朱瞻壑就看向了陈循。
“科举这事儿,暂时还不行,不过咱们还是要和朝廷奏请,但是奏请的目的要将科举的举办地放在应天府。”
迁都之后,把科举的地点,最起码是把会试的地点放在应天府,这无疑是一个很叛逆的建议,因为自从科举制度健全之后,会试和殿试都是在国都举行的。
但今时不同往日。
以往的中原王朝没有那么大的疆域面积,而对于汉人王朝来说,均衡又是很重要的,朱瞻壑也觉得这事儿肯定能成。
不过就是需要时间。
“行了,这事儿还早,现在不考虑,有个想法就行了,等以后时机到了再说。”
朱瞻壑拍了拍桌子上的折子,叹了口气。
“眼下,最重要的还是稳定,为此我特意将红薯给放了出去,眼下这几年是关键时刻。”
“成,我们就是名垂青史的功臣,所以我们必须要认真。”
“这事儿……交予在下……怕是不妥吧……”陈循的表情有些怪异。
他是个激进的人,如果他不激进,也不会随着朱瞻壑去云南,再来到这香州府。
但稳定民生这种事情显然是不能让一个激进的人去做的,不然的话很容易起到反效果。
“谁说要让你去做了?”朱瞻壑没好气地甩了一记白眼过去。
“这事儿我打算让胡穂、金涯和夏瑾去做,就你这个性子我可不放心,到时候你再给我搞砸咯。”
“这次找你,一来是想让你去把公羊学教育的事情给落实一下,毕竟在云南的时候你就有经验了。”
“这二来,我想让你去西边。”
“西边?”陈循对朱瞻壑的话并没有什么异议,只是不理解。
公羊学教育的事情他有经验,基本上只要吩咐下去,下面的官员听话,那就没什么难的,毕竟现在大明都已经将公羊学给立为国学了,下面的人就算是想搞事也没那个胆子。
前期的主要工作就是要注意筛选,像暹罗、南掌等国归附的百姓,暂时是没有资格参加科举的,现如今科举的主要目标还是汉人。
至于那些归附的百姓,他们得等他们的下一代才能参加,当然了,才能出众的人除外,可以破格录取,只不过要接受严格的盘查和监视。
所以,陈循更关心朱瞻壑所谓西边的事情。
“达卡城的事情你知道了吧?”朱瞻壑从一旁的书架上拿过来了一张舆图,铺在了桌面上。
“这里已经被我爹的护卫所接管,开始了第一步的发展,也就是新粮的耕种。”
“新粮?是玉米吗?”陈循发出了第一个疑问,但却是反问的语气,也就是代表着肯定。
“嗯,第一步肯定是玉米。”朱瞻壑点了点头。
“就现阶段来说,玉米就已经够用的了,至于红薯的话,我不太放心,怕被别人给搞去了。”
“不过你的任务不在这里,而是在这里!”
朱瞻壑在舆图上狠狠地一戳,点到了一个地方。
木尔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