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之后,在刘门弟子的带领下,仪琳出现了,被径直引到了后厅。
“咦,这小尼姑长得可真俊啊。”看到仪琳,不戒和尚顿感亲切,不禁说道。
发觉对方没认出仪琳的身份,林平之有些好奇地问道:“大师可知这小师父是谁?”
“这我哪知道?”不戒和尚摇了摇头,茫然说道:“林兄弟你知道?”
咦?这是怎么回事?
林平之有些不解,这其中有些关键信息他也不知道,后来这不戒和尚,是如何认出自己女儿的?
“这……大师很快就会知道了。”林平之打着马虎眼,这和尚性格冲动,可别因此坏了事才好。
两人就这么闲聊了几句,自然不知此时的后厅众人,都已被仪琳的故事,搞得跌宕起伏,反转不断。
林平之这边倒是颇为无聊,甚至还打了个哈欠,不过很快惊喜就来了。
只听得一个苍老而粗豪的声音,朗声说道:“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哈哈,哈哈!”
狂傲的笑声竟压住了上百人的嘈杂之声,着实惊住了厅中众人,接着一个矮小的青袍道人飞身上房,提着剑在刘府四周,绕行了一周。
这一幕有点似曾相识,林平之清楚,第一场折损青城派颜面的好戏,已经在仪琳的主演下,顺利完成。
接下来,就该到自己登场了。
果然,那余沧海快步走到前厅之中,锐利的眼光逐一在众人的脸上扫过。
之前在福州城,两人对决时林平之戴着面具,那余沧海并未见过他的真容。
此时他又改扮成了三四十岁的寻常武人模样,便更难认出来了,林平之有恃无恐地继续享用茶点,竟是丝毫也未把那余沧海放在眼里。
余沧海扫了一圈,居然没发觉任何可疑之人,心中正感蹊跷,突然间“呼”的一声响,又有两个人从后飞了出来,“砰”的一声,落在地下,直挺挺得俯伏不动。
这两人也身穿青袍,显然是青城派的弟子,臀部处还各有一个满是泥水的脚印。
只听有一个女孩的清脆声音叫道:“这是青城派的看家本领,‘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
这句话侮辱性极强,林平之也听出是曲洋那孙女在耍宝,当即再也忍不出,“噗嗤”一声笑出声,差点连口中的茶水都喷了出来。
听了那话,余沧海自是大怒,晃身飞跃过去,一伸手便抓住了女孩的手臂,这一抓指上使力甚重,女孩大叫一声“妈呀!”,竟“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这矮子是谁?怎么如此霸道!”
“嘘,悄声,这是青城派的余观主。”
“呵,那又怎样,欺负弱女,妄称一派宗师。”
众人的窃窃私语听在耳中,余沧海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脸面都有些挂不住了,急忙放开女孩手臂。
只是一条雪白粉嫩的圆臂之上,清清楚楚得留下四条乌青的手指印,令众人更加气愤不已。
往常出了这种事情,青城派都是由那机敏的方人智出面解决,可此刻他被林平之废掉,正躺在床榻间苟延残喘,自然是无法帮他恩师解围。
其他青城派的弟子此刻都显得很无脑,竟起身与人争辩叫骂,反倒愈加增了路人宾客的厌恶感。
尤其是那小姑娘越哭越响,叫道:“你抓断了我骨头,妈呀,我手臂断啦!呜呜,好痛,好痛!呜呜。”
余沧海狼狈至极,正感手足无措间,忽听身后又有人叫道:“以大欺小,好不要脸!”
那声音竟有些耳熟,余沧海诧异中回头,就见是一个穿着蓝衫的中年男人,心中不禁有气,没想到这样的寻常武人也敢辱骂自己。
那人神色一变,冷笑道:“不过对于余观主来说,这种卑鄙无耻的事,做起来倒也是轻车熟路了。”
这可就不是寻常骂街的言语了,这是对一个门派的诋毁和侮辱,余沧海哪能忍受,就听他大声喝道:“阁下是谁?居然敢当面羞辱于我?”
寒光一闪,余沧海抽剑在手,他还留了一个心眼,那女孩撒泼耍赖不好应付,正好可以借此机会,转移众人视线,当即把一腔怒火撒到了那贸然出头的人身上。
只是余沧海没想到,对方正等着他入瓮,就听那人朗声说道:“我是林平之啊,余观主,你可还记得欠我福威镖局的一笔血债?”
林平之?
余沧海心中咯噔一声,眼睁睁看着对方摘掉嘴边的假须,露出那张俊美的脸庞,惊道:“你……你怎么到这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