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战鼓雷鸣,一部元军缓缓向前,举着盾牌遮蔽着弓弩手。
城头上,看元军进入射程,江钲猛地挥手,喝道:“放箭!”
“放箭!”
呐喊中,军兵搭箭张弓,对着城下射去。
立刻,元军阵中响起惨叫,军阵仍然缓缓向前走了十来步,元军弓箭手进入射程,立刻抽箭张弓,对着城头乱射。
只是有城墙与布幔遮蔽,只有直射的神射手才能造成伤亡。
箭矢漫天飞舞,惨叫连绵不绝,望斗上的刘深不为所动,挥手喝令民夫去填壕沟。
民夫们扛着土袋,举着木板,战战兢兢地不敢动弹。
“往前,迟疑者杀!”
督战队持刀挈枪,大声吆喝着驱赶民夫往前,但有走的慢的,立刻刀枪齐下,杀死当场。
尚未到得护城河之前,先进入了箭雨笼罩范围,无数民夫被射翻在地,哀嚎遍野。
“填入三袋土可回。”
听到呼喝,民夫加快了脚步,冲到护城河前就把土袋扔了下去。
“放箭,放箭!”城头呼喝不断,箭如雨下。
民夫被射中跌入河中,后面的也不管死没死,直接扔下土袋。
“把尸体填进去,一具尸体抵两袋土。”
听到督战队呼喝,有胆大的民夫立刻去拖尸体。
“我没死,我没死!”有被拖住的挣扎着惨叫。
心软的就此罢手,心狠的抡起木板砸下,当即把手里的人了账,只是没了木板遮蔽,免不得吃上一箭。
待到中午,护城河将将填了三成的模样,民夫已经折损大半。
刘深冷冷地下令:“鸣金收兵,再去征集民夫。”
收兵回营,伤兵好歹还能有上药,民夫只能硬抗,抗得过去活,抗不过去就死,没人在意。
下午,大队骑兵出营,去左近乡村收集民夫。
“不拘老弱,一概征集,抗拒者以附逆者论处,格杀勿论!”
命令一下,注定无数家破人亡。
刘深急啊,他官职很高,但在南征军中却排不上号,但凡有人来接管军务,擒获帝王的功劳就轮不到他,因此急切地要打破青田县,再去打温州。
与他相比,范文虎就悠哉多了。
城外三十里扎营,从周边乡村取了民女饮酒作乐,根本就不着急。
他一个降臣,招降纳叛当仁不让,攻坚克难能免则免,最重要的是享受生活,否则拥兵数万又有坚城倚靠,何苦投降蒙元呢。
而在泉州,江万载收纳了降兵后,以李钰为泉州知州,再以翟国秀为偏师统兵三千攻漳州,自己领主力直驱南剑州。
而在广州扩军至一万的江璆也领军出发,攻打肇庆府和英德府。
相对于江万载有火药助阵,江璆只能凭实力硬刚,局面注定会艰难许多。
而流求大岛上的陈宜中同样不容易,在撒下第一把种子后,与其弟陈自中相拥而泣。
“筚路蓝缕,今日方知创业之苦也!”陈宜中泣不成声。
陈自中推开老大哥,说道:“兄长莫要激动,如今开田不过十亩,建房不过百间,禾苗未出,工矿未立,任重而道远矣。”
相对于陈宜中的跑跑跑,陈自中为二王坚守分水关,关破而死,不论忠义还是胆气都是没得说。
此番开发流求,若非陈自中陪伴鼓舞,怕是陈宜中又要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