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人,甭管多大岁数,也免不了吃醋这关。这几天,武熙月差点没气疯了,她是真搞不清楚,这么“老”的女人,为什么老在御前晃悠。
手里抓过的东西,随手就递给圣人;随意出入御帐,根本就不顾圣人起没起,还拉着圣人做什么早课。她是脑子不清醒吗?还是不知道什么是皇帝?
更可恶的是,仅仅在洛阳宫住了一晚,她就哄得圣人跟她去乡间走走?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皇帝再对她有意思,也不能闹白龙鱼服的笑话。
可事实就是,这个二十多岁的老女人,竟然真的成功了。圣人自顾回殿,换那什么道袍去了。
鸿雁虽然是道士,但不是傻子,她当然能闻到武熙月身上那股浓浓的醋意。这点可以理解,小师弟长得好看不说,如今又做了皇帝,绝对到了任何女人都想生扑的境界。
一想到,那小子几年前,还个皮猴子,鸿雁就忍不住笑。可她的这种笑,在武熙月眼中无疑是一种宣耀,宣耀其在皇帝心目中的地位。
“你有什么可得意,知不知道鼓动圣人冒险,是什么罪过?”
“要是出了岔子,你担待的起吗?”
担待的起吗?
真心话,担待不起。
可她能说出这话来,说明对李守义并不是知根知底。小师弟那可是潘、谢两位师叔联手调教出来,他需要别人保护吗?
咳咳,“这个,武尚宫是吧!你要是想跟着去,就自己去说啊!”
“我!”,武熙月当然想跟着,可里面那位清心寡欲的帝王,连侍寝都不用她,更别说带她出去了。
殿门一开,便见换了一身玄色大炮道袍的李守义,背着个剑囊,从里面走出来。剑眉星目,面如冠玉,头上的发冠也换成了一根简朴桃木簪子,把武熙月都看花痴了。
可鸿雁却没她那份闲心,正色道:“师兄弟们都被我打发走了,留了十个机灵的随行,应该够用了。”
而李守义点了点头,随口回道:“我这简单多了,带着张师兄、李洽、李越、薛讷、钟绍京五个就够了。”
姐弟二人说的挺好,好像跟没看见武熙月一般扬长而去,被晾在原地的武熙月气的一跺脚,一副被抢了“小熊饼干”的样子,向里面跑去。
坐在马车里,瞧着手持《伤寒杂病论》的李守义,鸿雁不由取笑道:“师弟,你好像对你的小媳妇,不是很满意啊!”
翻了一页,李守义纠正了她的用词上的错误武熙月只是妾室,不是正妻。她呀,心思重,想的多,不晾晾她,认清自己的位置,她将来会要的更多。
呦呵,鸿雁噗嗤一笑:“你这真是当皇帝了,都知道吊着人了。”
唉,叹了口气,收起书,李守义靠着软垫上,感慨道:“师姐,皇宫不比咱们太室山,那里的算计太多了!”
切!这还用他讲吗?鸿雁懒得问他宫里的糟心事,拉过李守义的手,便开始号脉。昨天听师兄说,这一年多,变化太大了,他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