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三岁炼体,十岁那年,以内息之境,开始闻名,二十岁后天,近乎闻名于天下,后二十年,成就先天之境,是常人眼中的天骄,再以二十年除恶扬善,这段时间内我并没有过多修炼,解决了世间不知多少不平事……奈何到头来,只因为说了一句,“大世将乱”,却落得个如此下场……”
老人似乎还想写什么,奈何一张纸写得满满的,找不到其它空余。
“前辈您稍等,我再去拿一张。”
起身站起,姜臣拍拍自己的衣服,打算最近时间多买些便宜的黄纸回来。哦,还有麦酒,只要二十文钱就可以打满一小桶。
“呜呜......”
老人喉咙发声,挥手制止姜臣离开。
他指了指今天已经喝完的酒壶,做了个举杯的动作。
“您还想喝啊,稍等啊......”
犹豫了半秒,姜臣还是走进房间里,从酒桶里舀出来一些酒,将酒壶慢慢灌满,然后回到老人呆着的牢房里。
“不过要快点喝完,咱们两个喝酒,被别人看见终归不好的。”
“姜爹,我已经看见了,行行好吧,给我也来一口......”
旁边牢房的青年抓着铁栏,低声哀鸣。
“对了,您老人家说的大世将乱,是个什么意思?”
姜臣仿若没听见旁边的嚎叫,接着向老者问道。
顾秋灿摆摆手,一连摆了几个手势,大概是不让他探寻的意思,最后立掌如刀,在自己喉咙处划了一下。
“这么恐怖......”
终止了继续问下去的念头,两人你一盅,我一盅,酒壶很快见底。
“不能喝了,等会满身酒气,让副典狱看见会出事。”
姜臣摇摇头,后天境界强大的真气不会让酒精麻醉他的脑子,但身上的酒味怎么都没法掩饰。
老人识趣地点点头,让姜臣重新回房,拿上纸笔。
“您老人家想让我写首诗?”
迎着老人期待的目光,姜臣眉头慢慢皱起。
“别开玩笑了,我只不过是一个狱卒,哪里会什么诗?”
“啊啊啊.....啊......”
老人指画了半天,却依旧没让姜臣看清楚自己想表达什么。
“呜呜......啊啊啊啊啊......”
“好了好了......我大概懂你的意思了......”
姜臣迷糊的看了半天,面色渐渐纠结。
“要我随便写?先说好,我不擅长作诗啊,所以只会写一首,以后也别让我写啊......”
少年眉头紧紧皱在一起,心里慢慢有了头绪。
“三藕浮碧池……筏可有嫒思,露珠……湿沙壁,暮幽晓寂寂……”
还算坚韧的黄纸被按在墙上,蘸着浓墨的毛笔在纸上任意挥洒。少年兴致渐起,一边写还不由得朗诵出声。
“春眠不觉晓,处处蚊子咬。”
“夜来香港脚,不知死多少。”
苍老的脸上含着的笑意慢慢凝滞,顾秋灿微微张口,眼神里满是问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