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京城这边发生了不少事,街头的百姓或许没有察觉,叫卖声,吆喝声依旧如往常一般热烈。
只是赶着上朝的官员们神色匆匆,面色疲惫。看那深沉的眼袋,萎靡的精神就知道政务有多繁重。
“啪!”
清脆的声响在地面炸裂,四散的碎片上还有着墨汁残留,溅得到处都是。
“真是岂有此理!”
兵部巡抚想起在朝堂上被训成鹌鹑一般模样的自己,气得把书桌上碍眼的砚台拿起,摔了个粉碎。
“一只到处蹦跶的怪物,哪是随便就能逮到的!巡夜司那帮人没用,关我屁事?”
......
喜闻乐见的场景并非发生在一处,京城不少高院大户的书房里,都是被砸坏,摔碎的家具物什。
“果然如此,你还是出现了。”
隐秘的山洞里烛火暗沉,老人将身后推开的藤蔓重新放置好,举着火把朝昏暗的深处走去。
隧道很长,也很黑。
火把上燃烧的油脂不时噼啪作响,与老人的脚下轻缓的步子是这条寂静的路上唯一的声音。
足足三四百米长的隧道终于到达终点,眼前的黑暗被投射来的光线驱散。
那是一幅怎样美丽的风景......
隧道尽头宽阔的场地顶端,是被湛蓝色细密藤条遮盖的神奇景象,阳光从无数缝隙中钻出来,将这片隐蔽之地大片空间都照亮。
潺潺流水声自踏入这里时就应邀入耳,拂去疲惫,涤洗着精神。
老人朝里面走去,那奇妙的声音在耳边越发清晰。
一池环绕着石柱的清水自行流淌,有时水花溅落在石柱上,又悄然落下发出的叮咚声,就像在心巴上轻敲的小鼓,闭眼聆听时,亦会让人想起无忧之年的欢喜。
他静默着看向石柱,双手合十行了一礼。
而怀里那血红如玉,带着他淡淡体温的石头,被拿起轻轻放到石柱旁边的祭台上。
老人面色祥和安宁,亦如最虔诚的信徒,他跪倒在石柱下,闭上双眼,轻声祷告。
“血肉苦弱......魂渡彼岸......”
......
“姜臣,这次牢里采购的物资可不少,可别忘了东西。”
“放心,老活了,不会出岔子的......”
姜臣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朝着里面挥挥手,亲自带队朝集市里赶去。
自那日将臣抱着朽木顺流漂走,不过片刻功夫,那帮巡夜司便搜寻到地上故意遗漏的脚印。
只是他们自作聪明地朝脚印的方向巡查时,却发现线索完全断开,朝着第二个脚印的方向搜寻,却怎么都找不到半点痕迹。
找了大半天,两个脚印为半径,搜寻了机乎整座山,都没找到怪物的身影。
当他们汇聚起来时,只看到督头枯坐在地上,望着那湍急的小河陷入沉思。
......
大牢距离将臣的位置有一段不短距离,前段时间的乱葬岗风波中,将臣大秀一波存在感,姜臣实际上已经远离风口中心了。
不少暗中窥测的眼睛也陆续离开,只是为了稳妥起见,这段时间都没想着去和将臣碰头。
意识深处控制着将臣行动,抹除一切痕迹,找个山清水秀渺无人烟的地方,把自己埋在土里老实呆着。
“那探寻小队的几人实在太寒颤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