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暮推脱无用,勉强应了。
只见张飞甚是高兴,当即跪在刻字之前,嚷声道:“大哥,如今暮儿便是你门下之人,小弟自当助暮儿光大你的武功,以弥补小弟这生的遗憾,你九泉之下倘若有知,便此安心吧。”
鸣山笑着拍了拍施暮后背,悄声道:“小兄弟,恭喜你啦!”
施暮撇了撇嘴,无奈点了点头,不作声响。
却见张飞站起身子,拍了拍施暮肩道:“暮儿,如今你既是我神农派门人,也是迟大哥的传人,两派武功都不可落下,今后定要加倍努力,勤加练功!”
施暮点头道:“孩儿知道,师伯你放心吧。”
张飞心头喜慰,抚了抚施暮脑袋,欢声道:“好孩子,好孩子。”
接连数月,施暮勤加修习寒潭心经和神剑派内功心法,虽然寒潭心经属阴,神剑派内功心法属阳,两者实难调和,却也凭借自身的聪慧以及张飞的点拨,内功造诣颇也不凡。
这日,施暮随同张飞在林中练剑,神剑派的剑法本是要融入内力,如今施暮内功小有成就,舞起剑来嗤嗤作响,甚是凛利。张飞坐在一旁抚须微笑。
舞得片刻,施暮只觉右臂一麻,整条手臂比冷刺骨,一个哆嗦,拿捏不住,长剑脱手,掉在地上。
张飞只道施暮运气有误,和声道:“暮儿,身体中气息的运走须当顺其自然,不可用强,否则内息反噬其身,大大不益。”
施暮点了点头,俯下身子,要去拾剑,忽觉胸口燥热难当,麻痒异常,突地一阵眩晕,倒在地上。
张飞吃了一惊,忙上前扶起施暮,双掌托起施暮双臂,只觉其右臂燥热难当,左臂冰冷异常,不由大惑。
连忙催动内力,想要助施暮平息体内气息的涌动,谁知张飞内力与之一触,只觉双掌一麻,想要再强势压制,已是不能。
张飞暗自心惊:“这股内劲怎地如此霸道,暮儿平日修习内功都在我的关照之下,怎生练得这一身邪门武功?”
原来施暮所练内功分为一阴一阳,寒潭心经偏走轻灵,青竹派内功心法则属刚猛,施暮两者共习,全因其修为太低,无法调和,终至阴阳相斥,在体内猛烈激荡使之昏迷。
张飞虽然武功极高,一来没用切身经历,二来只道内功越深越好,平日里却也忽视了教导施暮调节内息,现下变故虽然突然,却也是必然将至之事。
施暮昏迷之中,只觉身体忽冷忽热,直似在冰窖和火窟之中打滚,痛楚难当,不由哼出声来。
张飞心中大急,却也顾不得许多,伸出右手按在施暮后背灵台穴,一提真气,一股强劲的内力注入施暮体中。
施暮虽然休习内功有一段时日,然而比之张飞却还远远不及,张飞内力一到,便将其体内两股内息尽数压下。
施暮慢慢睁开眼睛,道:“师伯,多谢你啦。”
张飞长吁一口气道:“暮儿,你这体内真气相当古怪,你何时习得的?”
施暮皱着眉头道:“师伯,我只学了我派的内功和那本寒潭心经上的内功,至于其他内功我是半点都没有学过的。”
张飞见施暮神色不似作伪,点了点头,喃喃道:“如此说来,真是奇怪之至。”
施暮不解道:“师伯,这是怎么回事,我刚才一会儿冷一会儿热,难过之极,却是为何?”
张飞抚了抚胡须摇了摇头道:“说来惭愧,师伯习武六十余年,从未见过这般古怪的事,只怕寒潭心经与我派内功是不可同时修习的。”
原来创寒潭心经之人自负无比,所创内功也是极其霸道,通常门派的内功大都属阳,这位江湖怪才却偏偏创了属阴的内功。
倘若一人同时修炼本门内功和寒潭心经,那么无论武功造诣如何,都会产生这排斥的效果,武功再高却也无法化解。
何况施暮修为有限,无法调节内息,这两种内功一起排斥,自然痛楚难当,再难平静。
片刻,只听张飞叹了口气道:“暮儿,当初都怪我强人所难,让你修习这寒潭心经,现下你这般苦痛,师伯着实过意不去。”
施暮道:“师伯,你让暮儿修习寒潭心经全是为了暮儿好,暮儿知道的。现如今反正我也好了,你就不要自责啦。”
张飞摇了摇头道:“只怕没那么容易啊,暮儿,你我属同门,我方才输入你体内的真气可与你自身真气融为一体,但却不可与寒潭心经的内息融合,如此便只能暂时压制你体内的真气,时间一久,那几道寒潭心经的内息势必会冲破关卡,再次与你另一股内息相抗。”
施暮道:“那到时候,师伯你再用内力将它压下不就没事了吗?”
张飞叹了口气道:“恐怕不成啊,我这计较本作无计可施之用,倘若我几次三番将你体内真气强行压制,你体内真气则会越聚越多,到头来激荡之时痛苦之感也会越来越强烈,这么说来,我方才输入你体内的真气则是有百害而无一利。”
施暮惨然笑道:“师伯,这也怪不得你,都是这寒潭心经害人,我施暮命该如此,你也不要太难过了。”
张飞喃喃道:“不成,你是我神剑派传人,万不可有丝毫闪失。”
忽而又道:“现如今再无他计,暮儿,我且输一道真气于你体内,暂可保你四十九日平安,这其间你带此物前往西湖莲花庄,庄子主人当可教你融合内息。”说
着递给施暮一枚金针。
施暮接过金针,见针头处有一小孔,细微非常,奇道:“师伯,这是什么东西。”
张飞道:“这是神农派独门暗器,神农派子弟倘若受了重伤,携带此物去寻莲花庄主人,那人顾念同门义气,当会救人一命,倘若换做常人,自是难说的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