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花魁的尸体,古松居士的脸色很是阴沉。
就连旁边原本一动不动的四位白发黑衣老者,也变了脸色。
他们是真的没想到花魁就这么死了,死在了花似锦的手下。
古松居士瞬间望向花似锦,沉声道:“花公子,你这是为何?”
花似锦脸上恢复了笑容。
“前辈有一句话说得对,那就是武功高强之人通常脾气很怪。但并不仅仅是花魁的脾气很怪,我的脾气也很怪。”
“因为我自认为我的武功还算高强。”
花似锦走到石柱前,轻轻一拍,那原本嵌在石柱内的酒杯,一下子竟然都弹了出来。
花似锦将酒杯整整齐齐地重新摆在桌子上,又自顾自地满上了一杯酒。
旋即,花似锦朝着古松居士举杯一敬,道:“前辈,我这个人脾气很古怪,就连我也不知道自己下一刻会做什么。我在这里给你赔一个罪。”
这话让古松居士的脸色更难看了。
因为这话就是他刚刚说过的,只不过花似锦改了一下而已。
但与古松居士不一样的是,花似锦并未喝下这杯酒,反而是将其倒在了花魁的尸体边上。
“劝君更尽一杯酒,此去黄泉无故人。”
这杯酒,就这么敬给了花魁。
古松居士冷声道:“你为何要杀了他?”
花似锦朝着古松居士抱了一拳,微笑道:“此人杀人如麻,祸害百姓,残害忠良,莫非不该杀吗?”
“他固然该杀,但他毕竟是我的朋友。”
“前辈为何会有这样的朋友?”花似锦反问一句,道:“前辈其实并不该有这样的朋友。因为花魁曾杀了武当派共二十七名长老弟子,当初围剿花魁,也有武当派参与。”
古松居士不说话了。因为这确实很可疑。
花似锦又微笑着说道:“前辈,交朋友要谨慎。若是木道人知道了你交了残害武当派弟子无数的朋友,你让木道人如何自处?”
花似锦的话句句是理,但古松居士却脸色很难看。
他也意识到了自己的脸色很难看。
于是,他露出了微笑,脸色又变得好看了。
“花公子所言极是,确实是老夫交友不慎了。花公子除暴安良,锄奸卫道,真可谓侠肝义胆。”
花似锦谦虚地摇了摇头,说道:“前辈过奖了。我既然已经是江南武林盟的人,自然就应该除魔卫道,这是本分。”
说着,花似锦握住了一旁地面上,原本花魁要送给他的那把剑。
然后,将剑抽出了剑鞘。
剑刃的目标,当然就是花魁的头颅。
“前辈,我将这恶人的头砍去邀功请赏,你不介意吧?”
虽然语气是询问,但花似锦在还没问口时,已然将剑挥了下去。
“当然。”古松居士淡淡一笑,眼睁睁看着这一幕。
那四名白发黑衣的老人,也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幕。
于是,花似锦就这么带着这颗头颅,翻身上马,渐行渐远。
......
“他走了。”
花似锦走后,四位白发黑衣老者终于开了口。
古松居士点头道:“是的,他走了,以我们意想不到的方式走了。”
其中一个老者道:“我不明白,有这么一个暗器世家的传人在,他居然不动心,反倒把这人给杀了。”
另外一名老者道:“他若学了花魁的暗器,花魁便能趁着教他的功夫,试探出他的武功深浅。”
第三名老者道:“但他并未学花魁的暗器。”
最后一名老者道:“他若学了花魁的剑法,花魁便能趁机摸索出他的剑法路数。”
第三名老者道:“但他并未学花魁的剑法。”
第一名老者又道:“但他既不学花魁的暗器,也不学花魁的剑法,就只能说明一件事。”
古松居士道:“他不是对我们起了疑心,就是看不上花魁的武功。”
“不错。”
第一名老者点了点头,道:“他确实看不上花魁的武功。”
古松居士反问道:“为何不是他起了疑心?”
“他当然起了疑心,也是真的看不起花魁的武功。”老者道:“他方才显露出的武功,宝相森严,毫无疑问是佛门的高深武功。”
“是什么武功?”古松居士道。
“我不知道。”老者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