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也不曾趾高气扬作威作福,更不见其欺软怕硬,说是惹上虞得理这般纨绔,可能性确实不大。
张愚看着也精明,眼力劲多少有一些,上京城这么多大人物,有些人光看外表就知道身份尊贵,不至于平白无故招惹对方的。
“既如此,那虞得理怎会缠上你的?还特意登门挑事,这里面的恩怨怕是不小啊!”
“谁说不是呢!我也纳闷啊,想要找他问个清楚,这家伙却故意戏弄,还开价要我写词,一首词十两黄金。起初我还觉得天上掉馅饼,也是后知后觉,对方无非就是要找借口再收拾我罢了。一旦不合他心意,便扬言要断我手脚和五官。”
“可恶!可恶!这等豪勋贵胄纨绔,当真无法无天,在上京城天子脚下都这般肆无忌惮,王法何在?”
“典主修,不瞒你说,我来找你之前,第一时间想的是跑路!心想,小爷惹不起,总躲得起吧?但转而又想,怕不辞而别不是办法,便过来与你商量,起码有人知道发生了何事!”
“跑路?万万不可!万万不可!”
典少游听了张愚跑路的想法,当即脱口制止,此举绝对不能践行。
“你冷静下来,仔细想想,好好想想!”
“那虞家和虞得理是什么人?位高权重的皇亲国戚啊!”
“你又是何人?不过是一个落榜秀才!”
“你要跑路?你能跑去哪?哪里躲得下?”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仅凭他虞家的能耐,想找出你来,简直易如反掌。”
“好吧,退一万步来说,一开始你成功跑掉了,然后呢?”
“你打算躲一辈子吗?像一条丧家之犬被人一直在身后追赶吗?”
“一旦被虞府的人抓到,到时求死不得!”
“故此,我劝你千万不要跑路,毕竟现在又不是什么生死大事,还远远没到这一步呢!”
张愚听着典少游苦口婆心的劝慰,确实慢慢平静下来。
是啊,今日是被虞得理带着恶仆上门欺侮了,但确实没到不管不顾一心跑路的绝境,自己的反应着实太剧烈了些。
眼下上京城的好日子正在徐徐展开,何苦如惊弓之鸟一般弃而不顾呢?
太愚昧了!
还好,收拾行囊时,想起书斋这边,如今有人能从旁献策,也让张愚不至于分寸大乱。
“哎,可这、这横祸,我该如何是好?”
“要不报官?我虽是落榜秀才,但好歹有功名在身。”
“他们这般私闯民宅,还动手打人,当时院外有不少人看到了。”
“我要是到衙门递上状纸,你说可行不可行?”
典少游见张愚已经平静许多,开始知道正经想解决办法,算是好迹象,虽然出的是个馊主意。
“可行!当然可行!”
“你有功名在身,虞得理更是身份尊贵。”
“若是事情坐实,你确实在理。”
“只不过,有几个衙门敢接你的状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