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愚又一次愣住,脑海中回顾刚才发生的一切,心想是不是自己突然断片了,以至于错过了什么,这才出现巨大转变?!
许久后才回过神来,实在不明所以,但院子花花草草却被糟蹋了,院门都烂了,再到屋内,原本干净整洁的装饰变成案发现场一般不堪入目。
此刻,小院外的好事者,还在指指点点交头接耳,指不定回头就变成什么茶余饭后的谈资了。
张愚在院中来回踱步思考对策,一会又跑到屋内收拾行囊,想想又觉得不妥,干脆抱头蹲在地上抓耳挠腮。
不知想了多久,好似做了什么决定,随意找来两块大木板,将院门遮住,然后一溜烟消失不见。
终点书斋水仙堂中,典少游这些日子忙得不可开交,恨不得一个人劈成三个人来用,一直埋头在案首,起早摸黑,分身无术。
小书房中,面对一摞摞堆成小山的书卷,奋笔疾书,手上毛笔挥就的速度一直赶不上脑子的反应,错误频频。
“典主修,典主修,人在不在?”
听到书房外传来喊叫声,声音有些熟悉,紧接着便是急促的脚步声。
典少游抬头,发现张愚来了,当下有些惊讶。
当他看清张愚模样时,更是转为震惊。
浑身脏兮兮的,蓬头垢面,衣裳沾满泥土,像刚从哪条沟里出来又风干了的样子。
“元伯先生,你这是?”
“哎,倒霉啊!今日可倒了血霉了!”
张愚见到人,犹如泄闸的洪水,就差抹着眼泪哭诉了。
典少游见状,意识到应是发生了大事,赶忙邀其落座,倒了杯热茶。
张愚囫囵吞下茶水,随后嘀嘀咕咕述说今日遭遇。
“什么?你怎么和虞得理惹上关系的?他是什么样的人?你不知道吗?惹谁也不能惹这个纨绔啊!”
典少游此刻震惊不已,既是对张愚遭遇的同情,更有种恨其不争的意味在里头。
潜意识中,他认为,定是张愚在外头惹了事,才与虞得理联系起来的。
然而张愚大呼冤枉,连连嚎叫:“你这说的什么话!”
“我哪里招惹他了?这虞得理什么样的人,我岂会不知,上京城有谁不知?”
“此人今日之前,我只闻其名未见其人,更不可能与其扯上半分关联。”
“你是不知道啊,今日我就在草堂院中浇浇花,心情本还不错,谁知一下子风云突变,院门直接被恶仆破开,然后三人出现,其中两个身强力壮的护卫不由分说,将我打倒在地,拳打脚踢,缘由却只字未提!”
张愚越说越委屈,眼角真的有泪光闪烁。
典少游却有些狐疑,觉得张愚添油加醋了。
打倒在地?拳打脚踢?
眼前张愚这副模样,确实看起来凄凉,但浑身完好无损,连红肿青块都不见一处,伤口更是未曾显现,气色也很红润,要说受伤了,怕是不可能吧?
难不成对方围殴,就只是做做样子?
那可是虞得理啊,他手下的人会这么留情?
当下,典少游相信张愚受苦,但也有所保留。
不过,此时细想之下,与张愚接触过后,对其为人也有所了解,不是那般招摇生事胆大妄为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