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定成大致的算了一下，随即便点头：

“柳氏纸坊是河东柳氏的产业，柳家在亲仁坊有别馆，虽然一万多贯不少，但对于我柳家来说，只是小生意。”

灰衫男子满意的点了点头：

“那就明日一早在亲仁坊交易，届时你自然可以检查，就不用怕被骗了吧？毕竟也不会损失什么。”

“某自当是乐意如此的。”

柳定成同样是满意的点头。

灰衫男子看他如此，便又开口：

“现在，可以谈一谈价格的问题了吧？不知道柳掌柜能出到多少？”

柳定成眼珠一转，随即沉吟：

“有些不好办啊，市面上的价格是两钱三，但毕竟这东西来路不正，某也只能出到一钱五...”

谁知话还没落音，灰衫男子便不发一言起身就走。

柳定成有些吃惊，又有些着急，随即便起身拉住灰衫男子：

“郎君何必如此着急，有话好好说，某之所以出这个价格也是因为这东西来路不正...”

灰衫男子拨开柳定成的手：

“来路不正与你何干？市面上已经流传了十二万张了，谁又能分辨的出？”

柳定成闻言，反驳道：

“我家收你这批货，也是要承担被官府发现的风险。”

灰衫男子不屑冷笑：

“哦？是谁告发？我？那你猜是你运走货物快，还是我运走铜钱快？至于以后，你们没有处理货的能力，便不要来赚这个钱，到时我便在你这对门开间铺子，便两钱四分把这门票当成纸卖，想必会有不少人愿意买这便宜质量又好的纸，至于边角那点字迹，想必在这价格下，不会有太多人在意的。”

柳定成见他的话不起作用，便也不多言，直接道：

“那郎君是想要多少？”

灰衫男子撇了他一眼：

“我想要开间小店，然后以两钱四分的价格卖出去，市面上卖的两钱三，早已是有价无市了，几乎都被各家收到家里书房了。而这五百万张，想必也用不了太多时间便能卖完。”

“两钱三，某出两钱三。”

“一百张两百三十五钱。”

灰衫男子开口。

“不可能！某也是打算两钱四卖出，你这样加等于直接要分走这其中一半的利润。”

柳定成惊呼。虽然他心中本想拿到货后按照两钱五的价格卖卖看的。

在一番讨价还价后，最终价格定在了一百张两百三十三钱。

五百万张总计一万一千六百五十贯。

送走灰衣男子，柳定成坐在回柳家别馆的马车上，拿着手里的门票端详着。

“以这纸张的质量，卖两钱五分定然也会有很多人前来购买，如果卖给胡商，或是别国的一些商贩，价格应该还能更高。这笔买卖运作得当的话，能赚至少上千贯钱，哈哈~”

笑了会又开始沉思：

“虽然我河东柳家不怕那丰阳县子，但至少也要在面上过得去，仿制一个一模一样字迹的印章，就说大家爱抢购这种带字迹的纸，特意做的，至于是不是柳家印上去的，也就无从得知了。”

“哈哈哈，印字卖纸不触犯律法吧，这样也就无法说明这一批货是那丰阳县子的了，就算是皇帝，那也不敢没有证据就迁怒于我河东柳氏，这闷亏，那皇帝吃定了。”

“可笑竟然还敢把纸张如此低价就出售出去，这下看你还会不会继续低价出售了。”

“此次为族中赚了那么多的钱财，还让皇帝吃了一个闷亏，不知道族中该怎么奖赏与我。”

“嘻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