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一刻钟,他们看到了那座城堡,的确很庞大,像团乌云一样压在视线的最顶端,好像所有轮回的尽头就是这么个玩意,不留任何退路。
等走进来后,领头的那人——他管自己叫做施森,这人取了个狗屎一样的名字,把马拴进草棚,就直接跑了。
何砡有点不爽,那人拽的不成样子,自己早就把他作为第一个要杀死的货色了。
囚犯们跟士兵穿过走廊,这地方极其宽敞,如果有几帮人厮杀起来绝对是够的,两侧放满了火把,底座是精美的骷髅饰品,火光把周围衬得阴森压抑,让人感到喘不上气。
很快,士兵就把他们带到了地下大厅,这里早就关上了许多抓来的囚犯,木杆上还有密密麻麻的血痕,墙上挂满了各种各样的刑具,空气里全是腐败和血腥的味道。
何砡被人推进其中一间地牢,他朝着一个士兵问道:“献祭什么时候开始?”
他实在是等的有些久了,作为精彩绝伦的话剧主角,自己理应知道什么时候适合出场。
“很快,到时候你就会知道发生的事有多令人崩溃了。”那人叹了口气,将牢门锁上,转身离开。
“别多问了,等到时间了,你就什么都知道了。”
何砡转头看说话的人,他靠在牢房的角落里,脸上有几道触目惊心的伤痕,看起来是前段时间才留下的,他身上带了种轻浮自信的气息,仿佛此刻正站在某种高档的聚会里,那种高傲是无法被血腥所掩盖的。
接下来的事情就很俗套了,一伙人自我介绍了番,那个形象跟贵族一样的家伙叫吉克诺,还有个长发披肩的男人管自己叫三号,显然他觉得自己死定了,没必要留下什么真实的痕迹。
如果此番此景是现代社会,这帮人肯定得互相换支烟抽,随便扯几句废话之类的,但现在说的都是抱怨。
操他妈的话剧表演,直接把所有人叫到一个地方激情对砍不好吗,角色扮演这种幼稚的东西还搞得那么气派,简直是吃饱了没事做。
何砡懒得理他们,就这么坐在牢房口,左右打量着大厅,没过多久,一个不知道什么玩意的东西从走廊那走了下来,柔声说道:“恭喜你们,卑贱的祭品,现在我需要一个幸运儿出现在祭台上。”
所有人默不作声,他们想要看清“别西卜”的面容,但那鬼东西带了个铁制面具,除了有些发红的眼眸之外,什么都看不清。
但在此刻,这不知为何物的东西,掌握着所有人的性命。
何砡就这么肆无忌惮的盯着它的眼眸,他看着那眼瞳里的嘲弄,突然想到,这从形式主义中诞生的生物在想什么,它知道自己耗尽所有的精力做了一切,却也只是个供人消遣的残次品吗?
它缓步走到牢房面前,那双眼眸直勾勾的盯着他们,最后失去兴趣的摇了摇头,走向另一间牢房。
几分钟过去,别西卜就这么走过所有的牢房,每一间都会停下来看一会儿,然后离开,它似乎很享受这过程,越是恐怖的氛围越让它感到愉悦。
最后它又回到何砡那间,伸出手,指向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