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门的丫鬟在里头打着瞌睡,贾蓉存寻了一处院墙翻了进来。
府里姨娘都住在太太院里几个厢房,他给尤氏请安时也来过几次,躲在阴影里观察一会儿,目光便头向了院子中间那棵大樟树。
虽是冬日,仍然一派枝叶森森,樟树的一根老枝延伸到东厢房窗下。
贾蓉三两下爬上了树,脚下轻踩着枝干来到屋檐下,身子倒挂,便瞧见了屋内烛火透过窗户上糊着的薄纱,隐隐约约能瞧见床榻上不堪入目的画面。
“倒是会顽的花活……”
贾蓉看着床榻上白猪一样的贾珍,冷笑了一声,从怀里掏出一个针囊,里面一排特制的银针,针尾连着细长坚韧的丝线。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取了几根银针捻着手里,贾蓉眼神越发冷漠,喃喃道:
“原是打算给你送去加了料的虎狼之药,父子一场,可偏偏你急不可耐地要对我动手,那我便亲手帮你一把了。”
这般想着,贾蓉微微闭上双眸,静静等待着时机。
贾蓉睁开眸子,目光如电,手中几根银针飞速射出,穿过窗上的薄纱,无声无息地刺进贾珍背上风府、百会两个穴道。
牵丝回线,一触即分。
还没等他说话,佩凤呢喃道:“老爷今日怎生这般多,老爷不忙出来,奴也想给老爷生个子嗣出来……”
多?
贾珍面生得意,这不是应该的嘛?
可等了一会子,贾珍眼前突然一黑,昏了过去。
“……来人,快来人……老爷出事了……”
佩凤推搡了两下,还以为这位爷又原本娇笑的模样一下子愣住,只见贾珍翻着白眼,牙关紧扣,嘴角不自觉流出口涎,濡湿了颔下胡须。
贾蓉侧耳倾听着屋内惊慌失措的动静,缓缓收回系在腕上的细线,冷笑了一声,翻身下树,避开被这里动静惊动赶来的奴仆们。
等回到院子,贾蓉推开窗户,便看到一双明眸,看到贾蓉后,眼里的担忧才褪去。
“自打爷出来,书房还没人来敲过门,爷快换上。”
不待贾蓉开口,绿珠便匆忙迎了上来,手里还捧着那套之前换下的衣物,帮着贾蓉换回衣物。
“绿珠,爷这一趟出去……”
绿珠从身后贴了上来,打断了他的话,娇躯轻颤,细嫩的胳膊紧紧环在他腰间。
绿珠紧贴在他宽阔坚挺的背脊上,樱桃小口中呵出的热气透过衣衫打在了贾蓉的肌肤上,难得一副乖巧小意的模样。
“绿珠原只是个甚么也不懂的蠢丫头,眼皮子浅,眼里只有……咱们这座小院,爷的事不必同我讲,只盼着爷能平平安安,诸事顺遂。”
“一定会的……”
贾蓉转过身来,一手把她按进怀里,另一只手轻捏着绿珠嫩滑的下巴摩挲了几下,眼里露出一抹柔情,贴在她耳边轻声道:“放心吧,爷出不了事,爷还没看到绿珠你替我生儿育女……”
贾蓉说着,目光掠过绿珠那圆润粉嫩的耳垂,着实忍不住,一口含了上去。
“爷……嗯哼……可不许欺负人……”
绿珠身子一僵,瞪大了眼睛,面颊上升腾起一片红云,好似涂了桃花色的胭脂,有心推开这浑人,可偏偏手脚却不听起话来,随即便如一汪春水软在贾蓉怀里。
正在贾蓉细细品尝的时候,突然院里一阵喧闹,外面丫鬟惊慌失措地敲打着房门。
“蓉哥儿,老爷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