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一见,堂堂天子的言谈举止,和酒馆中那些喝醉酒,想占便宜的登徒子并无分别。
这让她更是厌恶!
可如果自己不从,那卿儿岂不是就处境困难了?
再说,皇后那样的卑劣之人,此时已被自己惹怒,又怎会善待燕荣的孩子?
想到此,她就心有不忍。可一想到要侍奉皇上,又觉得心有不甘!
「对了,阮浪!他告诉我,如果出了问题就找他!」花芳仪忽然双眸一亮,如看到希望一般,立刻推开门奔出门去。
谁知她一出门,就撞进一个结识的胸膛上。
紧接着,自己的腰肢被搂住,顺势又被推进门来。
她回过神来,刚要喊叫,一抬头却迎上阮浪皱眉不展的脸。
花芳仪急忙拉着阮浪的手臂:「太好了,我正要去找你!卿儿出事了,你得想办法救他!」
「现在没时间管燕荣的孩子了!」阮浪一把推开她,将背后的包袱丢在桌上。
「什么叫没时间管他了?」花芳仪一怔,继而气愤的说道:「就算你不当燕荣是朋友,可他救你那么多次,你都忘了吗?」
阮浪没有回答她,而是打开包袱,拿出一件御守司的衣服,塞进她怀中。
「你这是干嘛?」花芳仪瞪大了眼,一副不明所以的表情。
——抉择——
「现在没时间解释了,你赶紧皇上这件衣服,我带你出宫去!」阮浪表情沉重,口气急迫,像是灾难要降临般催促着。
「我不能丢下卿儿和你走!」花芳仪丢开手中的飞鱼服,做出很生气的样子。
「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你先走,卿儿我来想办法!」阮浪情急之下,忍不住和她发脾气。
花芳仪却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半转过身去,一副拒绝交流的模样。
阮浪深知她的脾气,自己越是急躁逼迫,她越是不听。
他深吸一口气,待情绪稍稍平复,才好言劝道:「好,那我就长话短说!当初竟是王璟向皇上,透露了翊王和鹿帮主之事。你也知道,他与鹿帮主和翊王有过节,听说你代替鹿帮主入了宫,他正准备明日去找皇上说明一切。果真如此,你可就犯了欺君之罪,这是要杀头的!不单单是你,就连翊王和燕荣,怕是也要受到牵连!」
听到这话,花芳仪侧过脸来看着他,轻声笑了笑:「我这样一走了之,就不会牵连翊王殿下和燕荣了吗?」
「他们二人此时不在盛京,真有什么事也很好闪转腾挪,你和孩子现在是关键!你装着御守司的样子没办法带孩子,所以你先离开这里,我稍后会想办法带走孩子!这个不用你担心!」阮浪急得整张脸已有些变形。
「那你呢?」花芳仪歪着头看向他,认真地问道:「你就这样放走我和卿儿,岂不是违背了圣旨?皇上也不会放过你的!」
阮浪一怔,显然是没有想到这一步。
「我……我会和皇上据理力争,念在我曾经救驾有功,想必……想必皇上也不会为难我……」
他挠了挠后脖颈,自己说得都有些心虚。
瞧见他狼狈的样子,花芳仪「噗嗤」一笑,严肃的脸立刻瓦解冰消。
「你真是个傻瓜!」
她何尝不知,面对她的事,阮浪每次都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从打他设计出这个计划起,就从未给自己留出后路。
或许,他就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决定孤注一掷的!
然而,她又怎能这样对他。
「傻瓜。」她又轻轻重复了一句,纯净的双眸中泛起了水光。
「如此说来,我就更不能走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离开这里又能逃到哪里去?殿下和燕荣又能逃到哪里?难道要被皇上追杀一辈子吗?」
「那我们就离开被雨!」阮浪突然抓住花芳仪的手,声音又些激动:「安南也好,南诏也罢。我们离开北渝,从此再也不回来!」
感受到他炽热的体温,花芳仪淡淡笑道:「阮大人这是要与我私奔吗?」
/105/1052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