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微微一笑,说道:「好,那我今日就先传你一套心法口诀,你先用心记下,随后我再教你运功法门。」我虽无过目不忘的本事,可于武学一道却极有天赋,师父所说的我稍加一琢磨,便即明白其意,既明其理,这口诀心法很快就烂熟于心,前后拢共不过花了一个多时辰。师父见我学的如此之快,心中也是极为欣喜,连连抚掌叫好。」
「我学完之后,仍有些意犹未尽,问道:「师父,今夜可还能再教我些别的功夫吗?」」
「师父却摇头说道:「待时机成熟时我自会再教你的,今日夜已深,你早些回屋歇息,记住,要依着我教你的法门运一周天的气后方能入睡。」他见我点头答应,便又微微笑道:「好,那我明日此时再来!」言罢,也不知使了甚么身法,竟是消失的无影无踪。」
「此后的两年里,师父每晚都来,可再也没有教我任何武功心法,有的只是让我同头一日那般,跟着他打坐,运气,最后衔着运气时的呼吸节律去睡觉。」
陈冰打断道:「他为何不再教你功夫?可有其他缘由吗?」
柳志远说道:「起初我也没明白,可我又碍于师父平日里的威严,并不敢去多问,可毕竟两年来一点功夫都没有教,我心中自也起了不小的波澜,更怀疑起了自己能力。那日正巧是我十岁生辰,师父晚上仍是准时来到院中,我实在忍不住,便开口问了他,师父并未直接回答我,而是在院中一棵树边向我招了招手,说道:「志远,要放倒这棵树,你可有甚么办法?」」
「我想了想,回他道:「用斧子砍或是锯子锯断!」」
「师父却摇摇头说道:「倘若我是让你把它打断呢?」」
「我怔怔的看着眼前有碗口那么粗的樟树,挠挠头,有些傻傻的说道:「师父,这,这似乎非人力所能为啊。」」
「师父却是笑道:「你先按我所教的,试运一周天的内息,而后使军中常用的太祖长拳打向樟树。」」
「我依其言,运了一番内息,右手成掌,使了太祖长拳中的一招劈向树干,只听「喀喇」一声响,那樟树应手而断,我吃惊的看了看那棵断树,又怔怔的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最后愣愣的看向了师父,师父扶我坐下后说道:「我教你的是本门最为上乘的内功心法,我这两年里只教你呼吸,打坐,运气,睡觉,这些都是练气的法门,只要你会了内功,那普天之下任何招
式,都将变得威力无穷,就你方才所使的太祖长拳,原本不过是上阵对敌所用的,平平无奇,可如今你看,有了内力之后,这寡淡无味的太祖长拳也能摧枯拉朽般一掌劈断碗口粗的樟树。呵呵,志远,你可还要抱怨为师这两年未教你武功吗?」」
「我又惊又喜,连连谢过恩师,因我已有了内功根基,自此之后,师父开始传授我各类拳脚功夫,见我学的快,对我更是倾囊相授,兵刃和轻功也都一并传授于我了。哎,若是没有恩师,便没有如今的柳志远呐。」
陈冰听后甚为感慨,半打趣的揶揄道:「嘿嘿,若是没有你那位恩师,恐怕如今的柳志远亦如那李文虎一般,是一个纨绔子弟了。还好还好,要不然呀,那日卖鱼的时候就没人会出五百贯收我的鱼咯。」
柳志远哈哈大笑道:「哈哈,你不提那日我到忘了,那日杨员外能出五千贯买鱼亦出乎我的意料,我原本笃定了是李员外吃定这条红尾白水鱼了,却没想到半路杀出个杨员外啊。」
陈冰心中微怔道:「李员外?」此时,太湖的清波卷着银月碎光一齐拍向岸旁,栈桥上一只灰色野狸凝视着湖面良久而岿然不动。忽的在水波破碎的月色中闪过一丝银光,那野狸一霎跃起,随着四起的涟漪没入了湖中,也只过了几息的功夫,野狸叼着一条小鱼钻出了水面,和着月色游向岸边,遁入草丛而消失不见。
陈冰微微摇摇头,心中苦笑,说道:「翁翁婆婆不喜欢我,不待见我,对待西屋苛刻,这些你都是知晓的。我虽身为女儿身,可也想为这个家担一份责任尽一份绵薄之力,想让这家越变越好,让家里人都能过上好日子。哎,可往往事与愿违,在翁翁和婆婆看来,我不过是一件物什,是一件随时可以用来交易用来丢弃的物什,呵呵,知行,你可知此处是甚么地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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