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奔的白马眨眼间就到了百米外减速,马上之人身穿锦绣团花袍,披着鹦哥绿大氅,身材魁梧,方脸浓眉,双目如电,三缕长髯,斜提混铁棍,威风凛凛。
这位就是原本轨迹中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栾廷玉?晁盖定睛观瞧,不禁心下暗赞,果然是副好相貌!想到这位好武艺却明珠暗投不禁叹了口气。
“啊,师傅,快救我。”祝彪被七八个身强力壮的晁府护卫摁倒在地用绳子五花大绑,不断蹬腿呼救。
“诸位好汉,不知因何这般大动干戈?”栾廷玉在数十米外勒马停下,看看对峙双方目光投向石秀。
拼命三郎顿闻言厉声呵斥:“哼,你这徒儿学那强人拦路抢走我等数百头牲畜,我们来追回有错吗?”
“这……”栾廷玉只是担心徒弟迟迟未归庄,担心来接应。真不知道发生了这种事,一时之间有些语塞。
“呔,徒弟龌龊唵囋,想必师傅也好不到哪里去。”石秀按耐不住火气,晃动朴刀一指破口大骂。将之前祝家三郎的话原封不动地返回去:“兀那汉子,想要你徒弟那也简单,胜过我手中这把朴刀再说。”
“年轻人,得饶人处且饶人!”栾廷玉苦笑着摇头。生性随和的他不喜欢与人争斗,眼前只是来救人。
“休要惺惺作态,吃某一刀。”石秀与祝家三郎一战不过瘾,眼下哪里肯废话。催马扬刀就杀奔过去。
晁盖知道来人非常了得,乃是原本轨迹里梁山五虎级别的人物。怕石秀大意之下轻敌,连忙催马上前在后面呼喊提醒:“兄弟小心,这位是铁棒栾廷玉栾教师,棍法绝伦,武艺高强,善使一柄流星锤。人质在我们手里,适可而止,不要莽撞。”
“兄长放心,小弟晓得!”石秀听到呼喊心头一暖,如何不明白晁盖的意思。连忙在马上转身拱手。
栾廷玉被人道破身份又喝出绝技,不禁大吃一惊。瞥了眼晁盖见他身形魁伟,心下暗道此人必定不凡。
“好汉,某家只为救人而来!”
“想救人先胜过我。”石秀年轻的脸上满是杀气,到了栾廷玉近前二话不说,双臂抡圆了兜头就是一刀。
栾廷玉脾气再好,也不会傻到等别人来砍脑袋。见石秀上来就伸手,一夹马腹抡动铁棒就迎了上去。
哐啷啷……
刀棍相交,火星子四溅!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武器碰撞,石秀脸上的杀气变成了慎重。眼前这个气质儒雅的汉子好生了得,势大力沉。比起那个劣徒强出不知道多少。不禁在心里戒备需加倍小心,否则阴沟里翻船。
而对面的栾廷玉亦是惊讶,这个年轻人武艺不俗,刀快力不亏。怪不得三徒弟不是对手,看来得谨慎。败阵丢面子是小,徒弟和庄兵救不出就麻烦喽。
他想到这里当即是抖擞精神,奋起全力,跟石秀缠斗在一起。双马盘旋,八只蹄子翻飞,场面激烈。
栾廷玉棒法果然了得,一根混铁棍舞的如风车,上下翻飞。石秀亦是不甘示弱,那把朴刀比之前更快更刁钻。显而易见,之前对战祝家三郎未使用全力。
不知道这俩是不是命中注定要打上一场,瞪着眼不发一言,只顾交手,在马上你来我往,难解难分。
晁盖认为石秀多半打不过栾廷玉,但数十招之内不会有问题。让石开掠阵注意情况就暗自思索盘算。
栾廷玉来了是他没考虑的。这是个老好人,应该给点薄面,可就这么轻易放过贼首未免太便宜了这厮。
嗯,不脱一层皮再走怎么能行?
“庄主,贼首带到。给我老实点!”
祝家三郎被护卫五花大绑押送到晁盖面前。
这家伙瞪着一双牛眼怒视众人,七个不服,八个不愤,叫嚣连连:“小爷不服,有种再来打过一场。”
“啧啧啧,成了俘虏还这么豪横,这里可不是毒龙岗!”晁盖看着这个恶汉冷笑,也确定这撮鸟的身份。
虎生三子,必有一彪!祝家庄三少主祝彪。原本轨迹里这家伙最不是东西,横行乡里,欺负外姓村民。而且嚣张跋扈,野心勃勃,意图吞并扈,李两庄。
填平水浒擒晁盖,踏破梁山捉宋江!
瞧瞧,这么嚣张的口号,还抓了梁山头领想送官府请赏。就是祝家三子从中挑事,从而惹来灭顶之灾。
“你又是何人?”祝家三郎被晁盖那审视的目光看的浑身发毛。又不认识这个铁塔壮汉,底气不足恶狠狠地叫嚣:“既知道毒龙岗,那就听过祝家庄的名头。如今我师傅来也!他有万夫不当之勇。最好快点放了本少主,不然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花里魔王祝彪!”晁盖斜眼看着祝家三郎,冷不丁的一声断喝让对方打了个激灵:“你如何认得我?”
“哼,祝朝奉三个儿子当中就你不是东西。你老爹也不敢抢夺我的牛羊。谁给你的勇气跑到郓城来撒野?”晁盖骑在高头大马上,居高临下的训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