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瞧,我之前怎么说的?”
梁上宴一拍他兄弟的肩膀,从兄弟手里抢过一方檀木匣子,匣子里满装着与金盘重量相仿的石块,又似那般扎了红绸,“我就说,老甄和老万合得来,怎么样?这不就是过命的交情了?”
梁上安也没与他分说,无奈地抖抖手腕,掌间立时多出一只精致的缠绳爪钩,又与梁上宴一同进了光线晦暗的屋子,甩手往梁上一抛,而后俩人便像两只小耗子般嗖嗖上了房梁。
甄玠站在万昶身边向屋里张望,只觉那红绸与暗处融为一色,更别提盒子,根本全然看不清轮廓。
他给屋里的赖何打了个手势,赖何一点头,立时往屋外走。
“两位尊管,餐饭可还合口?”
“哈哈,有劳有劳。”
万昶抬眼抱拳待他,目光顺势越过赖何肩头往屋里一瞟。
“我最烦这个,土豆丝炒姜丝。”
甄玠一边慢慢说着,一边向屋中仔细观瞧,恍惚间,好像是觉得那红绸在往上飘,细看时,却只是一片黑暗,“还有这个老姜烧翅根……嗐,你数数那姜上有几个牙印儿?”
“这不是,天儿冷了,替二位驱寒吗。”
赖何满面堆欢地过来,语调竟像是入了戏,“呀呀,瞧我这个记性,二位打长安来,相比金陵这地界对二位来说,已经算是暖和的了。”
“小哥儿有心了,往后这饭菜……盒子!”
万昶说着,向屋里抖手一指。
“盒子?”
赖何一抬手,好像手里当真拎着什么东西,“这食盒可有忌讳?是这纹样?还是材料?”
“屋里那盒子没了!”
万昶用不太惊奇的语气说着那日里险些吓死人的话。
赖何颇显鄙视地瞧了他一眼,过来问甄玠道:“哥儿,我这演得还成吗?之前常去绘春班,还唱过两嗓子,昨儿班主还说班子里缺人,问我得不得闲儿。”
甄玠心说那是唱戏又不是演戏,敷衍着点头绕过赖何快步进了屋子,方才端正摆在床上的盒子已然不见了踪影,抬头望向房梁,一如之前模样。
闪身往北边侧房推门,粗瞄一眼又往南来,两间侧房皆是空空荡荡。
那才几个呼吸的光景……
人呢?
退入院中时,便见梁上安已经抱着匣子等在万昶身边。
梁上宴堪堪入院,手里还拿着串糖葫芦。
“别说是个盒子,就算是前面再有头驴,我们也能给牵走了。”
他咬了一颗山楂下来,顺手把糖葫芦递给甄玠,“吃吗?”
甄玠摇了摇头,默然看向万昶。
“你说土豆炒姜丝的时候,话没完,盒子就已经到了房梁上。”
万昶摸了摸梁上宴的脑瓜顶,“要是换我上去,大概还能再快一两个字的功夫。”
“嘿!”
梁上宴抬手打开那只大手,“老万,要论功夫,就这儿实打实地练,我兄弟两个都不够你一只手摆弄的,但要是在那上边。”
说着往屋里朝上一指,“两个你也别想抓住我!”
“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