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夭满心无语。
景之上仙一个人间至强,除非他自愿,谁能有本事毁了他的清誉?再说,他一个大男人,何必在乎什么清誉?!
但,这只是她一个人的天真。
昆仑弟子们似乎无法接受有人胆敢染指景之上仙,离桃夭极近的师兄怒而咒骂:“我们必须捍卫上仙的清白,定要叫那色胆包天的狂徒死无葬生之地!”
“……”她这是一不小心,又给自己树了十万仇敌?可若她真玷污了上仙,被人喊打喊杀也就算了,可她就是写了几封不知道上仙看没看见的情诗,何至于斯?
接下来,便是一阵如何折磨采花贼的讨论,听得久了,她才知道,修仙者们对满清酷刑的研究,委实到位。
若她不是“凶手”,必定和人好好切磋折磨人的心得。
桃夭打算开溜,奈何她既不会御剑,又不会腾云,无奈之下,她只能故作无辜地立在荼蘼殿前,等讨伐大会结束。
等一众师兄师姐如离弦的箭,嗖嗖地飞出去,她便要走。
殿前高阶上,大师兄说:“那个谁,你过来。”
桃夭默默向前走,只当喊得不是她。
“新入门的小师妹,请你过来。”
桃夭身躯一震,无奈转身,转身的刹那勾起嘴角,露出谄媚之极的微笑:“大师兄,您今天看着真俊俏”
“无事献殷情,非奸即盗。”
“大师兄,你有没有听过一种说法?幸运之神是个颜控,所以好看的人都特别幸运,今天大师兄这么帅,打麻将必定把把自摸。”
“真的?”
“千真万确!”
“老二,老三,老四,走,来一局。”
二师兄,三师兄和四师兄哭笑不得地看着大师兄,二师兄说:“大师兄,你是不是忘了今天是来干嘛的?”
“咳。”大师兄尴尬。
二师兄眯起桃花眼,犹如一只狐狸般仔细打量桃夭,桃夭被他看得心虚,却只能故作镇定地抽起嘴角,干笑。
“新来的小师妹,你叫什么?”
“桃夭。”
“瞧我这记性,怎么就忘记师妹姓桃。桃师妹,是你吧?”
“哈?”桃夭侧首,目光盛满懵懂。
“一千年来,昆仑弟子十万人,还从来没有一个敢公然亵渎景之上仙的,你一来,景之上仙便被人亵渎了,你还敢说不是你?”
桃夭立刻竖起三根手指,对天起誓:“皇天在上,我桃夭如果亵渎过景之上仙,我就不是人!”
反正,她本来就不是人。
二师兄甚感意外:“桃师妹不必如此。”
四师兄满面狐疑:“怎么可能不是你?”
“四师兄,你想想,我刚入昆仑,就算真想亵渎景之上仙,那也不敢这么高调,对不对?我觉得的吧,敢亵渎上仙的一定是个来昆仑很多年的师兄或者师姐。许是上仙太过遗世独立,才逼得师兄或者师姐不顾一切?”
“好像有些道理?”
“那可不?”胡编乱造,她可是专业的。
“桃师妹。”四师兄浅笑,“你说是某个师妹毁上仙清誉,我可以理解,但你说是某个师弟,我觉得不会。”
“四师兄在小看上仙的魅力吗?”
四师兄错愕:“什么?”
“像上仙这等神圣不可侵犯的存在,叫某些男道友心生爱慕,也不是不能嘛。”
“……”
“四师兄,你呢,你心里是怎么想上仙的,可有过——”
四师兄急抬手:“大师兄,我这就回四危山找那亵渎上仙的混球。”
说罢,四师兄纵身一跃,跳上云层,瞬间消失不见。
桃夭眯着眼睛,不甚在意地嘟囔:“四师兄跑得这么快,莫不是做贼心虚?”
大师兄肃目:“桃师妹。”
“在,大师兄。”
“究竟是谁在亵渎景之上仙,昆仑山定会查明真相,在此之前,还请桃师妹慎言。”
“哦。”
藏书楼前,桃夭又一次撑着脑袋,以四十五度角的绝美姿势,忧伤地仰望天空。
十天了。
自昆仑仙境敲响警钟,誓要找出亵渎上仙的无耻之徒已过去了整整十天。
这十天,昆仑仙境委实热闹。
那些个说要闭关五十或者一百年的修仙者倾巢而出,发了疯似地想要找出无耻之徒,将其大卸八块。
要是叫昆仑仙境的人知道,她就是那个无耻之徒,自己会落得一个什么样的凄惨下场?
她就是想傍上一根粗大腿,又没伤天害理,至于吗?
“唉……”
“小道友。”
抬头一看,原来是学堂掌事。
“岑夫子好。”
“小道友也好。”
“夫子今天怎么没去钓鱼?”
“山上太热闹,鱼儿都跑得不见踪影。”
桃夭眼珠子一转,计上心来:“这些人当真可恶,吵得岑夫子钓不成鱼!夫子,不如你去和大师兄说一声,叫他们别闹了,这样夫子就能继续钓鱼了。”
“小道友,你不喜欢他们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