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

波左那听起来满是中性味道的声音在维特的脑后响起。

随即，在维特反应过来之前，她悍然出手，双手各抓住维特一边的手臂，猛地后拉，左手单手钳住；随后右手钩住维特的喉咙，向后一步，直接将他拖倒，同时膝盖顶上了维特的后背，正中脊柱。

“咳——”剧烈的痛楚令维特翻起白眼。他艰难地咳出声来，极力喘气。

波左死死卡住维特的喉咙，直到他即将昏死过去，方才稍微松开右手，给了维特一点呼吸的空间，不至于真的窒息而死。

“呼~呼~”维特疯狂地喘着气。

“阿诺德·维特，对吧？”波左顶一下维特的下巴，逼问道。

“是。”被波左这么一撞，维特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史蒂夫·杰金斯一家是你杀的吧？”她的膝盖又顶上了维特的后背，只要感觉他没有说实话，就会给他来上一下。

“是。”维特闭上眼。

“努尔鲁布那些牺牲的战士呢？”

“是。”

“那本尼·菲尔德也是你杀的吧？”

“是。”

“你就是个屠夫。”波左贴到维特耳边，语气狠厉地说道：“炼金术士先生，你杀了太多的人了，你根本没有半点儿人性。”

“呵——”维特惨淡地笑起来。

波左腿上使劲，猛地顶他一下。

“成为炼金术士——本就意味着失去人性。”维特嘶声说道。

波左冷哼一声。她感觉自己几乎要被怒火吞没了：“混蛋！”她手上的力量重新加到最大，死死地扼住维特的颈脖，几乎将其直接掐断。

“连黑王甲虫这种东西都敢投放，你根本不配做人！”

黑王甲虫？！

维特的挣扎骤然加强，他的腿径直踢向桌腿上——炼金试验台的桌腿通常固定在地板上，不可移动。他猛地一蹬，借力向后一顶，将波左推倒在地。

双脚踩地，维特撑高躯体，给被波左钳在背后的双手制造出活动的空间，随即用力一鞭，扫在波左的小腹上。

“唔。”小腹传来的痛感迫使波左松开手。她强忍痛楚，放弃与维特近身搏斗，朝着一旁翻滚开去。

维特也翻身站起。

他捏着自己的咽喉，表情有些痛苦。“你说黑王甲虫？”语气惊诧。

波左从身旁的推车上捡起一把手术刀，与此同时，她的眼睛始终死死盯着维特，防备着他的一举一动。维特的每个表情她都看在眼里。“不是你？”

“你是在哪里看到的？”维特皱着眉头。“厄特森的村子？”

“你知道。”波左转换持刀姿势，同时挪动脚步，进入了更好的进攻位置。一旦维特伸手进入口袋，想拿他的药丸，她就会抓住这一瞬间发动攻击，一击毙命，不给维特任何的转圜余地。

“不是我。”维特摊开双手。“如果我真的养了黑王甲虫，就不可能不在自己的下巴上画指向型驱散符文。”

“指向型驱散符文？”

“专门针对黑王甲虫的设置，就画在下巴上，防止黑王甲虫通过那里钻进你的脑袋里。这种符文用到的材料有石墨鱼的墨囊，可不好清理。”维特顿住，给波左一点思考的时间，然后才接着说道：“我也没必要把黑王甲虫放在那个村子里……你确定你在那里看到了黑王甲虫？”

“确定。”波左想起了什么，说道：“你把我的衣服放到哪里了？”

“那个箱子里。”维特指指一旁的木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