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到不兴“崇洋媚外”,但在明朝的地界说瓦剌话,讲给外人听,也是不美。
掌柜的……
脑壳有些乱,只想静静。
说道:“可你应聘的活计,是出关行商瓦剌的随行翻译啊……”
二人的对话,薛蟠在旁听了个仔细。
初时却是没甚理解,细思,愈发面色古怪,沉吟半晌,随后,噗嗤笑出了声来。
人才啊!
原来,自从于少保在朝堂上崭露头角,大明近几十年来,历经仁宗、宣宗、先帝乃至今圣……
开边互通商贸,都是本朝治理边乱的国策。
虽说收效有限,但却也减轻了不少残元南下的祸事。而且敢走出关外贸易的商贾,也多发了财。
算的上是利国利民政策。
只是……
“这么小个店面,竟然也想着边贸?……”
薛蟠心中嗤笑。
“瓷器这东西,送到了北面,卖便宜了不划算,卖贵了又没几家牧民舍得买这中看不中用的物件……能买的起的,都是些草原王族的大部落首领。可他们这群人,住的地方距离边关甚远不说,便是有意这陶瓷,也不会挑你这没名气的小店……”
以薛蟠的见识,一眼便看得出来这生意的难处。
只是,没亲没故的,他倒是不会费力提醒,只顾着看热闹。
看热闹。
薛蟠刚走出来的县衙,热闹却是不比这里又清净多少。
县令确实是有急事,他正忙着给恩师置办寿宴贺礼呢。
却说县令恩师是何人,在京里,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只是每隔几年回乡摆寿宴一次,这才让县令赶上亲近的机会。
大前年师母诞辰,前年师弟行冠,今年师尊寿宴……
这机会可不可多得,需好好把握。
县令在寿宴上,也得了不少上官抬举,估摸着恩师再办几次寿诞,自己这县令,便是坐稳了。
正心里美着,县衙里面的小厮匆匆忙忙在寿宴上把自己叫了出来。
如若不是有急事……
县令虽势利,但也不蠢,把小厮拉到身边,细细听着。
听了县衙里面抓了薛家少爷,与恩师一商量,立马便急匆匆的赶了回来,连祝寿的话都没来得及多说。
只是这去报信的小吏,去时便走了半日,县令回衙门又要半日。一来一回,时间都被耽搁在了路途上。
好不容易赶回县衙的时候,听到的消息,差点没被气死。
原来……
师爷跟在县令身边有些年月了,自以为知根知底。看了县令这般风尘仆仆,自然知晓所谓何事,便上前邀功。
“哎呦,老爷,何苦这般劳累,一路颠簸,怕是连口水都来不及喝吧……”师爷说着,连忙倒了一碗热茶,递了过去:“县里有您这般心系百姓的青天父母官,却是县里的造化,百姓的福气。”
马屁拍的粗糙,却深得县令心意。又想到师尊方才的叮嘱,喜从天降。
乐呵呵的说:“都是些应当做的,说正事吧,那薛家公子,是什么反应,苦主呢,又有什么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