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
贾琏突如其来的拍桌子,将王熙凤吓了一跳。
待定下了心神,却只是见到一封缺了口的书信,正纳闷。
“打开来看看。”
贾琏老神在在,只是吊足了胃口,也不明说。
“看就看,我是不信你能掏出什么好东西的。”
王熙凤把手往信封里一摊,眉间异色却是一闪,这信纸,手感怎的如此熟悉。待缓缓将那一叠子抽了出来,口齿微张,再也忘了合上。
万宁钱庄。
一张……
两张……
二十张……
能折上千两银子的存票,足足二十张。
“这……”
王熙凤是要询问的,刚一开口,嗓子倒是哑了半截。只好又咳嗽了两声,压着声音,哪有半分平日里的洒脱模样。
“这银票如何来的?你不会是偷了公爹的银库吧……”
贾琏本是坐在旁边,想看着媳妇出洋相,听了这话,满脸一黑:“我在你心里就这般下作?”
王熙凤没回话儿。
贾琏气急,平下心思,又接着说道:“上次是事出有因,再说了,最后老太太不是帮咱说了话,父亲也没能把我怎么着嘛……”
贾琏话还没说完,王熙凤的心又被提到了嗓子眼,惊呼:“你还真是又动了公爹的银库!”
“诶呦!我的祖奶奶!小点声!”
贾琏连忙捂住了媳妇的嘴,又连忙说着:“不是!不是!那种家贼做的混账事,可一,岂可再?……这银子是玺兄弟送来的,余杭那边的钱,来路正的紧!”
“余杭?”
“可不是……当真是实打实的事儿,做不得假。再说了,两万两银票,我要是当真偷了,你以为咱爹是啥善茬?他可是当真敢打死我的……”
王熙凤狐疑的看着丈夫,突然脑筋一转,瞪大了眼睛:“余杭……你是说,商业街的事儿,成了?”
贾玺点头。“嗯。”
“嘶……我滴个乖乖……玺兄弟,可当真是……当真……深藏不露。”
王熙凤得到丈夫的答复,再也坐不住,从塌上蹿了下来,在阁子间里来回踱步。又说道:“三年……两万两。便是咱西府一年下来爵产、俸禄都算上,也没见过这个数啊!”
西府这些年,老祖宗虽是把持着家业,但手底下的事儿,却都是分派给王熙凤,也不要什么账目,只需要节前年根底的报个数,就算明了。
所以这些年下来,西府这边实际上主事的人,倒是琏二爷屋里的少奶奶。所以王熙凤,对这“三年两万雪花银”的分量,实在太懂了……
两万银子养全府,七千银子养一家。哪个活的更滋润,懂得都懂……
“哼哼……别急,我再给你说个数,保准你惊得跳起来。不过事先可说好了,别像方才似的一惊一乍的。”
贾琏好不容易在媳妇面前硬气一会儿,自是得意洋洋,但也不忘了嘱咐两句,接着说:“这事儿可千万千万要烂在肚子里……”